&esp;&esp;又一次母子平安!
&esp;&esp;稳婆听裴莹讲解如何做侧切伤口的护理,每天都要注意的各类事项……沉着冷静的老师好像会发光。
&esp;&esp;新生儿嘹亮的哭声从国都城南的街坊里响起,谭主任在给她做评分,然后温和地对家属说:
&esp;&esp;“抓紧时间休息,吃好喝好,孕妇和新生儿都需要观察,好好照顾,我们还要赶回去上课。”
&esp;&esp;
&esp;&esp;等谭主任一行人回到太医院外面的教室时,工匠们把按实样复刻的骨盆测量仪送来了。
&esp;&esp;稳婆们看到木制的测量仪激动不已,因为谭主任说过,再过两天会有一场考试,考核优胜的前五名,就能得到测量仪和听筒(听胎心)。
&esp;&esp;谭主任和裴莹早就教过测量仪的使用方法,木制测量仪既能考稳婆们的使用、又能让稳婆们试用出测量仪的准确度,一举两得。
&esp;&esp;一番试用下来,稳婆们的测量方法完全正确,木制测量仪得出的数值也相对准确。
&esp;&esp;稳婆们因为随堂小测顺利通过而高兴,如果后天能通过考试,就能得到奖励,一想到这些内心就忍不住地雀跃。
&esp;&esp;正在这时,谭主任的手机响铃忽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人,只能拿着手机对稳婆们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esp;&esp;稳婆们看着谭主任说了不少时间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明显感觉到主任的沉重。
&esp;&esp;结束通话后,谭主任又和裴莹说了不少时间,最后才回到教室,清了清嗓子:“原本定于两天后的考试暂时取消。”
&esp;&esp;啊?
&esp;&esp;稳婆们脸上的失望太过明显。
&esp;&esp;谭主任继续:“滑州发生疫病伤寒,现在城中有三百多孕妇即将临盆或正在临盆,却只有十名稳婆还能接生,完全应付不了。”
&esp;&esp;稳婆们在听到“伤寒”两个字就楞住,听完以后面面相觑,这……
&esp;&esp;“滑州医师们病倒大半,郑院使和太医们赶去救治病患,现在征集附近的稳婆六十人,有人愿意去吗?”
&esp;&esp;稳婆们你看我,我看她,她看她……伤寒是大郸最可怕的疫病之一,动辙绝户灭村,这谁敢去,不要命了吗?
&esp;&esp;谭主任解释:“滑州已经按飞来医馆的治疗方案处置病患,与健康百姓分隔开,那些孕妇也提前保护起来,替她们接生并不会染上。”
&esp;&esp;交头接耳的稳婆们明显不信,不会染上就不叫疫病了。
&esp;&esp;裴莹补充:“去或不去都是自愿,并不强迫,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后天的课暂停。”
&esp;&esp;稳婆们整齐划一地行礼,感谢医师,然后各自散去。
&esp;&esp;谭主任和裴莹两人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很能理解。
&esp;&esp;在大郸,三教九流稳婆最下流,出身低微,处处被人嫌弃,既没公正平等,还要抽缴不少税,平时也是艰难糊口。
&esp;&esp;而且稳婆们也都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子女要照看,万一染上疫病死了……
&esp;&esp;夜禁开始,谭主任上了裴莹可爱风的天蓝色新能源车,行驶在大街上。
&esp;&esp;裴莹忍不住抱怨:“太医院的杂役、留守的太医,还有很多人,打量稳婆的眼神像看什么恶臭的垃圾,他们怎么想的?”
&esp;&esp;谭主任闭目养神:“我只希望皇帝言出必行,从本质上提升稳婆们的地位,让她们成为太医院的女医,凭实力挣得一席之地。”
&esp;&esp;“到时,他们的眼神只会更加精彩。”
&esp;&esp;裴莹同意:
&esp;&esp;“谭主任,我们给她们编些教材,首先辟谣各种先天疾病,别动不动就归在怪力乱神上;然后针对大郸初产妇瘦弱、年龄小等特点,展开针对性治疗和处理方法……”
&esp;&esp;谭主任表示肯定:“结婚年龄太小,身体和心智都没发育全,难产率也高,再加上感染等等因素,难怪初产妇存活率只有45。”
&esp;&esp;教稳婆们怎么做产前检查的时候,看着一张张稚嫩、因操持家务而疲惫的脸庞,好想报警有没有?
&esp;&esp;当然,大郸百姓的平均寿命也比现代短得多,没办法。
&esp;&esp;“要是稳婆们都不愿意去,是不是就要我们出诊了?”裴莹想了想,又继续,“滑州在哪儿?离国都城远不远?”
&esp;&esp;初夏时节,下雨水灾,外加伤寒大流行,三百多孕妇临盆,滑州真是buff叠满了。
&esp;&esp;谭主任睁开双眼,望着万胜门高高的城楼:“120抢人团和三辆爆破公司的厢式车去探路了。”
&esp;&esp;“他们探路安全,我们才有可能去滑州。”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