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恍然大悟,既然这家伙的师傅是老中医,那他一定就是近几年雪城道上赫赫有名的泡泡唐了?!
&esp;&esp;泡泡唐,也有人叫他唐大脑袋。
&esp;&esp;他是新晋崛起干[飞活]的高手,独来独往,传说是贼王老中医的关门弟子。
&esp;&esp;至于“泡泡唐”这个绰号,有人说是因为他长的白白胖胖,尤其是脑袋,看着特像吹起来的大大泡泡糖。
&esp;&esp;也有人说是他太赖,惹上他的话,就会没完没了地缠着你,像块嚼得没滋没味儿的“泡泡糖”,吐在哪儿都惹人烦,粘手,黏鞋,甩都甩不掉……
&esp;&esp;看着他硕大的脑袋,我不由笑了起来,这样的还能干[飞活]?
&esp;&esp;脑袋会不会被苦主家的门窗卡住?
&esp;&esp;同事一场
&esp;&esp;我问他:“你师父还活着?”
&esp;&esp;“废话!”他挺了挺肥厚的胸脯,“我师父今年84,我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esp;&esp;“七十三,八十四……”
&esp;&esp;我没说完,因为这家伙脸已经黑了,于是轻咳一声:“你就是泡泡唐?”
&esp;&esp;我的语气虽有疑问,但已经肯定就是他了。
&esp;&esp;那张伤痕累累的大脸一正,神情肃穆,“别开玩笑,叫唐爷!”
&esp;&esp;“唐爷?”我撇了撇嘴,“就你那[摘挂]的手艺还想称爷?是不是忒糙了点儿?!”
&esp;&esp;“糙?你说我手艺糙?竟然有人敢说我糙?”
&esp;&esp;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努力瞪着小眼睛,因为有伤,一只眼大,一只眼小。
&esp;&esp;“下了货以后,就让人家脖子一直空着?手法可以,可细节不糙吗?”
&esp;&esp;他没反思自己的技术,反而咬牙切齿起来:
&esp;&esp;“妈的,我猜的一丁点儿都没错,我下来的那把破钥匙,就是你放上去的赝品!”
&esp;&esp;我呵呵笑了起来。
&esp;&esp;他晃着大脑袋,开始精神病一样的嘟嘟囔囔:
&esp;&esp;“这就解释得通了……第一次洗头时你出的手,随后去厕所复刻……结果我把你的赝品下了,复刻完放回去以后,你又在第二次洗头时掉了包……”
&esp;&esp;我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悠悠然点了根烟,看着他神神叨叨。
&esp;&esp;“张哥……”他又连忙改了口,“小武哥哥……”
&esp;&esp;“打住!”我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还是叫我路易张舒服一点儿!”
&esp;&esp;他嘿嘿笑着,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极了刚出锅的大号肉包子。
&esp;&esp;“小武哥,看在咱哥俩同事一场的份上,只要给我一万块钱,我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esp;&esp;我看着他有些好笑,“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钱我已经赚到手了,为啥非要知道这些事情呢?”
&esp;&esp;我心眼儿好使,没说自己赚了两万,否则这货肯定得哭。
&esp;&esp;估计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他又开始急促地眨眼睛,随后咧开大嘴真又要哭。
&esp;&esp;“你他妈再嚎?”我立了眉毛,“你再敢嚎出来一声,我立马把你扔出去,信不信?”
&esp;&esp;“我信,我信!”他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道:“小武哥,救命,真是救命……”
&esp;&esp;少了个“哥”字,肉麻度至少降低了90。
&esp;&esp;我不搭理他,自顾自抽着烟。
&esp;&esp;每个贼都是天生的好演员,被抓住后能编出各种凄惨的故事,其中以父母重病用的最多。
&esp;&esp;他抓起我的红梅烟,自己点了一根。
&esp;&esp;恶狠狠抽了几口,像下了多大决心一样,“哥,我和你说了吧!”
&esp;&esp;我不置可否,还是那副爱说不说的表情。
&esp;&esp;其实我真挺好奇整件事情的,没想到离开雪城才半个月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esp;&esp;王金成雇了他,又有人雇了金老九,随后他又找了自己。
&esp;&esp;而这些人都是为了张思洋脖子上那把钥匙,此时王金成又进去了,有点儿意思!
&esp;&esp;我瞥了他一眼,猫爷说之所以找我,是因为张思洋喜欢帅小伙,可这货像煤气罐成精了似的,不也一样干活?
&esp;&esp;转念又笑了起来。
&esp;&esp;小唐是王金成找的,难道他是怕戴绿帽子,所以才找了个丑的?
&esp;&esp;我还想知道,这货是怎么找到的我!
&esp;&esp;可上赶着不是买卖,有时你越心急,对方就越拿架子。
&esp;&esp;东北把这种行为叫拿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