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别呀,在家呆着干啥呀?走吧,溜达溜达散散心……”
&esp;&esp;“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价儿?”我抬头看他,“看不到我忙正事儿嘛?”
&esp;&esp;“这逼玩意能赚几个钱?哥,走吧!”
&esp;&esp;我继续干活。
&esp;&esp;他“哥哥”了一会儿,又去摆弄那台照相机,不一会儿,又开始墨迹我。
&esp;&esp;我把外壳和表带弄完才停手,关了机器。
&esp;&esp;剩下的活就是组装了,没三个小时都干不完。
&esp;&esp;于是,我答应和他出去走一圈。
&esp;&esp;如果这件事情真有猫腻,我是躲不过去的!
&esp;&esp;从出家门开始,这货的嘴就没消停。
&esp;&esp;上了公共汽车以后,他坐在我身后,又开始贴着我后脑勺不停的说。
&esp;&esp;“哥,我怎么总感觉你和那娘们有事儿呢?”
&esp;&esp;“哥,她总瞅你手嘎哈呀?”
&esp;&esp;“哥,那晚你俩是不是干上了?”
&esp;&esp;“哥……”
&esp;&esp;我怒了,回过头瞪着他,“你他妈掉鸡窝里了吧?下蛋呢?咯咯咯的没完没了?”
&esp;&esp;“你看你,急啥眼哪,”他眨动着小眼睛,“我不说了行吧?”
&esp;&esp;不到两分钟,声音又响了起来:
&esp;&esp;“哥,你说她为啥非让我拍照呢?不就是一行数字嘛,我看完告诉她不行吗?”
&esp;&esp;我特么快愁死了,回头说:“你以为你是谁?万一记错了呢?万一你被对方收买了呢?是不是拍下来最让人放心?”
&esp;&esp;他恍然大悟,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esp;&esp;我翻了个白眼,“你他妈再说一句话,我就下车!”
&esp;&esp;“嗯呐,再说话我就是你孙……”没说完,他就捂住了嘴,把最后一个“子”字憋了回去。
&esp;&esp;车停了,上来三个小子。
&esp;&esp;踩点儿
&esp;&esp;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上车的这几位都是干[轮活]的[镊子把]。
&esp;&esp;按照过去的荣门五种买卖说,公共汽车上行窃同样属于[轮子钱],称之为叫[蹬小轮],也叫[踩小轮]。
&esp;&esp;这些人很容易辨认。
&esp;&esp;他们从来不拿正眼看人,更不会与谁对视。
&esp;&esp;上车后小眼神儿乱飘,落点都是乘客的包或衣兜。
&esp;&esp;他们那双手一般不会露出来,不是插兜里,就是用报纸或杂志遮挡着。
&esp;&esp;身后这孙子又张嘴了,“是金老九的人!”
&esp;&esp;我抱着肩膀看向窗外。
&esp;&esp;这个时间车上的人不算多,这三位也是不开眼,不知怎么就盯上了我。
&esp;&esp;一个瘦高个站在了我旁边,随着车摇摇晃晃,有时还故意碰我一下,想看看我的反应。
&esp;&esp;我闭上了眼睛。
&esp;&esp;不一会儿,一把镊子悄悄伸进了我羽绒服外兜。
&esp;&esp;这个兜里有盒红梅烟,一个打火机,还有不到一百块的零钱。
&esp;&esp;我抱着肩膀的左手伸进了怀里,不等他往出抽镊子,两根手指隔着口袋就夹在了上面。
&esp;&esp;我始终还是那个姿势,闭着眼睛随车摇晃。
&esp;&esp;可那两根手指却像台钳一样,无论这家伙怎么用力往出抽,都纹丝不动。
&esp;&esp;车停了,这小子镊子也不要了,松开手拉着两个同伙就下了车,屁都没敢放一个。
&esp;&esp;气动门关上了,缓缓开动。
&esp;&esp;唐孙子在我耳边笑道:“哥你太坏了,那小子憋得像大便干燥似的……”
&esp;&esp;我叹了口气,这货不止话痨,还真埋汰!
&esp;&esp;下车后,我随手将那把镊子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esp;&esp;这座大厦在长江路旁,大堂宽敞明亮,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esp;&esp;那家公司叫磐龙建筑工程公司,在大厦9层。
&esp;&esp;大堂里人来人往,没人拦我们,大大方方走进电梯,唐大脑袋用衣袖垫着手指,按下了10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