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滚!”
&esp;&esp;回到家,我开始和他商量,能不能换过来睡一宿,这货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esp;&esp;“哥,我不是怕不舒服,就是怕把家里沙发睡坏了……”
&esp;&esp;望着眼前这张一本正经的大脸,我他妈又后悔了。
&esp;&esp;“没事儿,”我说,“你睡吧,睡坏了我正好换一对儿!”
&esp;&esp;他同意了,我还挺高兴。
&esp;&esp;万万没想到。
&esp;&esp;后半夜,他就爬上了我的床,我紧裹着被子熬了一宿,实在是太不习惯了!
&esp;&esp;本来想起床后赶他走,没想到起来就看到桌子上做好了两个菜。
&esp;&esp;西红柿炒鸡蛋和葱爆羊肉。
&esp;&esp;我惊讶地问他:“啥时候去买的菜?”
&esp;&esp;他又是一脸憨笑,“早市儿,快洗漱,开饭!”
&esp;&esp;得,想好的词儿又没骂出来,他奶奶的,这是用饭菜堵我的嘴呀!
&esp;&esp;但是吧,不得不说,挺好使。
&esp;&esp;吃完饭,我打发他袋去还钱,一个人溜达到街口的永红仓买买烟,老板李大嘴一边找我钱一边说:“小武,你还不知道吧?”
&esp;&esp;这家伙最能捕风捉影,那张嘴就像大老娘们的棉裤腰。
&esp;&esp;我接过钱,应付了一句转身要走。
&esp;&esp;就听他又说:“大老张住院了,听说让几个小偷弄伤了……”
&esp;&esp;我停住了脚,连忙回身问他怎么回事儿。
&esp;&esp;四十分钟后。
&esp;&esp;我拎着一兜水果,来到了位于邮政街的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esp;&esp;猫爷
&esp;&esp;病房里四张床,闹哄哄的都是人。
&esp;&esp;“张叔?”
&esp;&esp;我走到了靠窗那张床。
&esp;&esp;大老张穿着病号服,斜靠在病床上,手里掐着一本《故事会》在傻笑。
&esp;&esp;“你咋来了?”
&esp;&esp;他放下《故事会》,满脸惊讶。
&esp;&esp;“我听李大嘴说的,又去家里问了我婶儿!”我把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
&esp;&esp;“快坐!”他拍了拍床边,“啥事儿没有,所里非让我住院,竟整用不着地……”
&esp;&esp;我屁股刚粘上床,手一伸,眨眼就解开了他病号服的五颗扣子,露出了里面好多圈纱布,不由心脏就是一紧。
&esp;&esp;大老张立了眉毛。
&esp;&esp;不等他骂人,我先骂了起来:“这他妈谁干的?”
&esp;&esp;他只好解释:“前几天和道里分局联合反扒,在透笼街市场遇到了一伙小青荒子,妈的一个小子拿着刀片就划,划了我前胸几下。”
&esp;&esp;“啥事儿没有,穿棉袄呢,一点儿都不深,过几天就出院了……”
&esp;&esp;我脸沉了下来。
&esp;&esp;虽说有时候我是真烦他,可见他受伤,莫名其妙的难受。
&esp;&esp;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过。
&esp;&esp;1983年的冬天,我把二丫的尸体放在了派出所门前,当时就是大老张出来抱她进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esp;&esp;二丫那病来的急,高烧不退。
&esp;&esp;我也买了药,琢磨着不行就送她去医院或福利院,可这丫头倔强的很,说挺挺就过去了。
&esp;&esp;我俩缩在暖井里,我两天两夜没闭眼。
&esp;&esp;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她已经没了气息。
&esp;&esp;……
&esp;&esp;“人抓到没有?”我问。
&esp;&esp;大老张摇了摇头,“面生,人又太多,一眨眼就溜了!”
&esp;&esp;“那是金老九地盘儿,没传他问问?”
&esp;&esp;“能不问嘛,那老家伙插上毛比猴儿都精,也没证据,屁用没有!”
&esp;&esp;“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