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眼角余光看得清楚,说这句话时,孙伟脸色不太好看。
&esp;&esp;故作姿态。
&esp;&esp;越是这样,我就越得小心。
&esp;&esp;他可以把我当成个毛头小伙子,我却不能真当他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哥!
&esp;&esp;“是!”
&esp;&esp;韩五答应一声,收回了目光,伸手扭动墙上一盏壁灯。
&esp;&esp;那幅油画动了,无声无息地朝左侧滑动,露出了一个比画框小一圈的门洞。
&esp;&esp;门洞里光线充足,入眼是八扇古香古色的落地屏风。
&esp;&esp;“小武兄弟,里面请!”
&esp;&esp;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客气地伸手示意。
&esp;&esp;往里走。
&esp;&esp;绕过屏风,别有洞天。
&esp;&esp;这是一间套房。
&esp;&esp;首先是办公室,宽敞气派,全部都是红木家具。
&esp;&esp;里面还有一扇门,应该是卧室。
&esp;&esp;我细细打量,由衷赞道:“二哥这儿真是真豪气!”
&esp;&esp;孙伟哈哈大笑,张罗着落座,韩五沏茶。
&esp;&esp;他打开茶桌上一盒国外雪茄,拿出一根递给我,我摆摆手,掏出自己的红梅点了一根。
&esp;&esp;中式的椅子看着不错,可坐着真没有沙发舒服。
&esp;&esp;他把那根雪茄放了回去,又拿起一根摆弄起来,又是剪又是烤。
&esp;&esp;手里忙活着,不耽误聊天:“哪天到的?”
&esp;&esp;“昨天……”
&esp;&esp;“去村里吧?”
&esp;&esp;“是!”
&esp;&esp;他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一脸黯然,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说:“老五,你去吧!对了,喊老三回来,就说小武兄弟来了……”
&esp;&esp;韩五出门,他的眼睛就红了。
&esp;&esp;很快又哽咽起来。
&esp;&esp;“八年了,每次想起这事,我都忍不住心疼……”
&esp;&esp;我瞥了一眼他放回盒子里的那只雪茄。
&esp;&esp;“那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夜,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干达他……他……哎!”
&esp;&esp;他重重捶了一下大腿,潸然泪下。
&esp;&esp;我也陪着他眼红、落泪,一双眼睛却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节。
&esp;&esp;“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sp;&esp;见他收敛一些以后,我提出了疑问。
&esp;&esp;“不知道,没人知道!”他扯过一张纸,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眼泪。
&esp;&esp;“市里、县里、镇里和乡里,我们都找了,”他悲伤地摇着头,“可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这场火起的莫名其妙,三个人都烧的……哎!不说了,不说了!”
&esp;&esp;“二哥,大柳树乡的乡亲们,都怀疑是我放的火,还把我抓到了镇派出所……”
&esp;&esp;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后满脸惊愕,“怀疑你?怎么会这样呢?”
&esp;&esp;我摇了摇头。
&esp;&esp;“谣言四起呀!”他点燃了雪茄,摆摆手说:“别管这些,身正不怕影子斜!明天吧,明天我和老三带你去给干达烧点儿纸……”
&esp;&esp;我端起茶杯刚要喝,又放下了,“我也正想说这件事呢,谢谢二哥!”
&esp;&esp;他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说这些,喝茶,这是去年秋天,我去安溪带回来的铁观音!”
&esp;&esp;我嘴里答应着,却没再端茶杯。
&esp;&esp;“哦,对了,”他呵呵一笑,“还一直不知道小武兄弟是哪儿的人?”
&esp;&esp;“东北!”
&esp;&esp;“东北是肯定的了,可东北太大了。”
&esp;&esp;“我老家是盛京的,这些年一直在南方住!”
&esp;&esp;“哦!”他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
&esp;&esp;事实上,这些都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