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蹬蹬蹬!
&esp;&esp;他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esp;&esp;我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打了个滚儿,脸朝地面时,膝盖用力一顶,整个人就站了起来。
&esp;&esp;站是站起来了,可随后就愣在了那里。
&esp;&esp;眼前至少有十七八个大小伙子,手里都拿着木棍。
&esp;&esp;冲动了,也是刚才没看到。
&esp;&esp;此时我手脚都被铁丝缠了好几十圈,这下完犊子了!
&esp;&esp;不等那个假瞎子站起来,拄拐的壮汉扬起了一只拐,恶狠狠道:“上,做死佢!”
&esp;&esp;他说干死我。
&esp;&esp;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像兔子一样蹦跶几步,甚至还跳起来踹翻了一个。
&esp;&esp;可十几棒子砸上来后,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esp;&esp;木棒像雨点一样击打在我的身上,我咬着牙一声不吭。
&esp;&esp;好半天,假瞎子喊停。
&esp;&esp;这些人不再打了,一个个呼呼喘着气,我觉得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断了。
&esp;&esp;他用脚踩着我的脸说:“小子,你要是跟了我,咱们既往不咎!”
&esp;&esp;我啐了一口,恨恨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esp;&esp;他手一扬,“跟住打!”
&esp;&esp;几分钟后,我鼻口都在窜血,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
&esp;&esp;他蹲在了我身边,用力拍着我的脸,“怎么样,跟不跟我?”
&esp;&esp;噗!
&esp;&esp;我喷了他一脸血。
&esp;&esp;拄拐的壮汉过来了,嘴里骂骂咧咧。
&esp;&esp;他一只拐稳住了身体,扬起另一只拐开始抽打我,抽的我满地打滚儿。
&esp;&esp;我晕过去了两次,可始终倔强地一言不发。
&esp;&esp;迷迷糊糊间,我好像看到了三个穿警服的人,他们再说着什么。
&esp;&esp;假瞎子恶人先告状,说我兜里的三百五十五块钱是偷的,随后我就被带走了。
&esp;&esp;我在派出所关了六个多小时。
&esp;&esp;没人给治伤不说,甚至连个审我的人都没有。
&esp;&esp;后半夜。
&esp;&esp;我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被压上了车,送去了白云区的第三看守所。
&esp;&esp;检查身体时。
&esp;&esp;一个女大夫说没大事儿,没骨折。
&esp;&esp;她给我涂抹了一些药膏,还吃了几粒药。
&esp;&esp;11个月零3天后,不知道是不是哪位领导想起了我,可能觉得这么莫名其妙地关着不好,我就被放了出来。
&esp;&esp;就是这次,我在号子里学了自由搏击。
&esp;&esp;如果雪城福利院当年估计的对,进去那年我18岁,出来时已经19了。
&esp;&esp;那时的我年轻气盛,这件事情又太憋屈。
&esp;&esp;所以出来后只有一个念头:
&esp;&esp;留下来,报仇!
&esp;&esp;这一行都不得善终,我不想像那些老贼一样偷一辈子。
&esp;&esp;于是我拜了陈忠华为师,白天学修表,晚上又花钱去学散打和拳击。
&esp;&esp;1992年的1月初。
&esp;&esp;我终于摸清了这伙人,以及他们的行动轨迹。
&esp;&esp;这伙人属于广州城的[关帝厅人马],也就是[要门]中人,或者说丐帮。
&esp;&esp;假瞎子大名叫胡平凡,因擅长化妆术,江湖人称变色龙。
&esp;&esp;此人在越秀区名气不小,跟着他混的人也不少。
&esp;&esp;拄双拐的壮汉名叫宋立强,绰号跛强。
&esp;&esp;这个“跛”,不能读成“bi”和“bo”,要读成“bāi”,音同“掰强”!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