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又凑过来一些看热闹的旅客,也在喊:“道歉!”
&esp;&esp;“道歉!”
&esp;&esp;“让他道歉!”
&esp;&esp;“……”
&esp;&esp;黑胖子额头见了汗,声音不大:“对、对不起!”
&esp;&esp;我把一只手放在了耳边,喊了起来:“蚊子放屁吗?大点儿声!”
&esp;&esp;众人哈哈大笑,就连两个乘警和列车员都憋不住笑了。
&esp;&esp;“对不起!”黑胖子喊了起来,眼泪都开始在眼圈打转儿,“对不起,我说对不起咧!”
&esp;&esp;围观的旅客都在笑,又开始议论起来。
&esp;&esp;“拿着你的东西,”中年乘警说:“跟我走吧!”
&esp;&esp;有人鼓起掌来。
&esp;&esp;一个老爷子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小伙子,好样的!”
&esp;&esp;一个大娘说:“这胖子就不是好人,还有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正经!”
&esp;&esp;“……”
&esp;&esp;眼镜男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老弟,谢谢你了,走,抽根烟去!”
&esp;&esp;四十几分钟以后,黑胖子才耸眉搭眼地回来。
&esp;&esp;没人搭理他,自己躺在铺上长吁短叹。
&esp;&esp;我和上铺这两位已经熟悉了,眼镜男叫李小东,矮个儿叫刘鑫。
&esp;&esp;他们都在广州做生意,说是做药品的。
&esp;&esp;可具体是开药厂,还是药店,人家没细说,我也不会深问。
&esp;&esp;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况只是旅途中的萍水相逢,点到为止就好。
&esp;&esp;我挺喜欢李小东的性格,看着文质彬彬,却是个火爆性子。
&esp;&esp;刘鑫城府比他深,遇事不慌不忙。
&esp;&esp;我们坐在那女人的铺上玩着扑克,其乐融融。
&esp;&esp;中午的时候,我又爬上去眯了一觉,昨晚皮搋子的声音太折磨人,没睡好。
&esp;&esp;下午两点,我起来后去了趟厕所。
&esp;&esp;放完水,抬手扭下了头上维修口的两个螺丝,拿下铁盖子,这里面装的是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来的东西。
&esp;&esp;我能预测到黑胖子一觉醒来的情形,却没想到他会让警察搜我们身。
&esp;&esp;即使没有搜身这事儿,我也不会把赃物放在自己身上。
&esp;&esp;我一直独来独往,没有[换手]和[接手],所以列车的厕所,是我经常藏匿赃物的地方。
&esp;&esp;以前我还有把钥匙,就算有列车员锁上,我也能轻易打开。
&esp;&esp;后来学会了怎么开这种锁,钥匙都不用了。
&esp;&esp;有一沓钱是散的,捏了捏厚度,一共不到两万,揣进皮大衣的里兜。
&esp;&esp;大汉显的电池我已经提前抠出来扔了,揣进了裤兜,这玩意儿现在卖二手的,也能卖一两千块。
&esp;&esp;两个俗气的大戒指和空心粗链子,这是黑胖子的。
&esp;&esp;还有女人耳朵上的一对金耳环,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金项链,都被我下来了。
&esp;&esp;放在手上掂了掂,至少100克出头。
&esp;&esp;对于刚看过三公斤黄金的我来说,并不觉得有多重。
&esp;&esp;贴身放好。
&esp;&esp;项链我决定给大脑袋,他也惦记好长时间了。
&esp;&esp;剩下的两个戒指、女士项链、耳环和bp机,就给老疙瘩,可以重新打条项链。
&esp;&esp;还有这些钱,找时间都给陈院长汇过去,争取今年把集中供暖的事情解决了……
&esp;&esp;留一半,捐一半,挺好!
&esp;&esp;扭头往外看,火车已经进了广州城。
&esp;&esp;回去和上铺那两位打了个招呼,黑胖子躺在铺上,脸朝里还在装睡。
&esp;&esp;“小兄弟,”眼镜男李小东喊:“他日有缘,我请你喝酒!”
&esp;&esp;我扬了扬手,笑道:“不醉不归!”
&esp;&esp;“痛快!”
&esp;&esp;广州的温度可比西安高多了,我把皮大衣搭在胳膊上,随着人流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