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猩猩屁股很沉,不管不顾。
&esp;&esp;或许把他当成了傻子,大熊似乎并不排斥他,没看到一样。
&esp;&esp;“小野君,今天还得谢谢你,你是福山的救命恩人!”大熊正色道。
&esp;&esp;我秃噜着面条,嘟囔道:“这有什么,咱是不打不相识,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遇到危险,当然要伸把手……”
&esp;&esp;“好!”他拍了下饭桌,好多人看了过来。
&esp;&esp;大熊豪爽道:“朋友,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吗?”
&esp;&esp;我装糊涂,“什么公司?”
&esp;&esp;“住吉会!”
&esp;&esp;我“哦”了一声,随后就是一怔,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住吉会的?”
&esp;&esp;大熊面有傲色,“怎么样?”
&esp;&esp;“好好好……”我激动地说了十多个好。
&esp;&esp;“小野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感谢你,说吧,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esp;&esp;“想做什么?”我又挂上了那副无赖相,配合着脸上那道疤,邪邪一笑,“我他妈就想有个娘们干一炮!”
&esp;&esp;“好!”他又拍了桌子,哈哈大笑道:“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esp;&esp;接下来,他也开始吃面,边吃边聊。
&esp;&esp;这人看着是个莽汉,可聊天的水平极高,既不让人烦,又明里暗里把我的身世背景都打听个遍。
&esp;&esp;当然了,他听到的,也都是我编出来的而已。
&esp;&esp;信口胡编!
&esp;&esp;当听我说到父亲早亡,母亲在富士山做导游把我养大,后来又被火车撞死时,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流了眼泪。
&esp;&esp;“兄弟,你不容易呀!”回号子时,他用力拍了拍我肩膀。
&esp;&esp;回到号子以后,竟然有警察拉开了铁门上的小门,扔进来四袋薯片。
&esp;&esp;我没问是大熊的意思,还是这里就有送零食的规矩。
&esp;&esp;老鼠把薯片都拿了过来,堆在我身前,跪在那里恭恭敬敬弯下了腰,起身后说:“小野大哥,请您分配!”
&esp;&esp;这就是狱中常态,全世界都一样,永远的强者为尊!
&esp;&esp;只是这小子表现出来的更彻底,更贱!
&esp;&esp;我是真看不惯,可又不能表现出不适来,扬了扬下巴,大咧咧说:“都是一家人,一人一份,吃吧!”
&esp;&esp;这时谁要是闭着眼睛进来,肯定以为进了老鼠洞,咔咔都是嚼薯片的声音。
&esp;&esp;没电视看,又没有书,无聊的浑身难受。
&esp;&esp;我朝老鬼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esp;&esp;他阴郁的脸瞬间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跪着蹭了过来,用力弯下腰,“小野君,您辛苦了!”
&esp;&esp;我特么想给他一脚,都快闲出屁来了,哪儿辛苦?
&esp;&esp;自己就是有些好奇,这么个玩意儿,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
&esp;&esp;压了压火,“和我说说,因为什么进来的?”
&esp;&esp;老鬼支支吾吾,明显是不想说,看他这副样子我就有气,抬脚就蹬,“说呀!”
&esp;&esp;“是,我说!”他又弯了一次腰,才叙述起来。
&esp;&esp;松下工藤
&esp;&esp;老鬼叫松下工藤,常年在荒川区租房住,以前是家通信公司的小职员,或许是因为性格太过阴冷,几乎没什么朋友,领导也不喜欢他,职务始终升不上去。
&esp;&esp;他每天两点一线,生活和工作已经麻木不仁。
&esp;&esp;直到三年前,他唯一的父亲出了交通意外,于是回了北海道老家办丧事。
&esp;&esp;意外的是,父亲竟然有份意外保险,理赔了四千多万日元,相当于人民币200万左右。
&esp;&esp;突然发了财,松下工藤的生活翻天覆地。
&esp;&esp;回到东京后,他首先辞掉了工作,然后花了一千二百万日元,把自己长期租住的一户建买了下来,并且赶走了三个租户。
&esp;&esp;剩下的两千多万,他没选择做生意,想都存进银行,靠吃利息过日子。
&esp;&esp;可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日本股票和房地产市场泡沫相继破灭,此后经济长期处于低迷状态,此时的银行无担保隔夜拆借利率还在1以下。
&esp;&esp;于是,他只存了四分之一,剩下的钱买了些理财、债券、年金保险以及世界500公司的股票。
&esp;&esp;他痛下决心,这辈子不可能再工作了,节省点儿花,能花到死。
&esp;&esp;组合投资一年下来的收益,约合人民币还不到三万,平均一个月也就是两千多块钱。
&esp;&esp;在东京,哪怕是荒川区,日子过的也是紧紧巴巴。
&esp;&esp;都说饱暖思淫欲,松下工藤虽说没吃饱,可也不再为未来发愁,于是也想有个艳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