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轩站起来,哗啦一声把帐门拉开,吓得厉标赶紧躲在门后。
皇帝高喊一声“来人!备马!”
等厉标反应过来,这位爷早就拽着缰绳往天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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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真不行,咱至少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气儿吧!”狱卒不敢错眼一直盯着秋南亭,眼见他胸口几乎都快没起伏了,只能又跟牢头请求。
“行行,你进去瞧瞧,没死还是给人灌口水,他就是不饿死,也该渴死了,草这算什么事儿!”牢头解了门上的铁链锁,让狱卒进去。
那狱卒进去推了推秋南亭,意料之中的没反应,手放他鼻尖试探片刻,转头焦眉焦眼地看着牢头。
“死啦!”
“没,但我估计也快了。”
牢头赶紧三两步跑进来,端着水想给秋南亭灌进去一点儿。
李辰轩刚踏入这层大牢,便瞧见那个瘦削的身影生死不明地躺在冰冷的地上,下半张尖尖的脸上全是被水稀释的血痕。
他几乎快要不能控制自已的呼吸,梗着脖子进去捧住那沾着血的脸。
好瘦,怎么会一摸就全是骨头。
他只是两天没吃东西——
他居然两天,一点东西都没吃。
“老师。”
牢头和狱卒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挤开他们的男人是谁,赶紧跪趴在地上。
李辰轩来不及分给他们一个眼神,只是忍着双手颤抖,摸了摸地上的人的脉搏,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老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李辰轩声音很轻,几乎说两个字就必须忍住嗓子眼的堵塞感。
怀里的人自然没办法回答他。
“陛,陛下,”那狱卒头磕在地上硬着头皮道,“我们叫了一下午了,秋大人应当是听不见的。”
李辰轩抿紧了唇,把秋南亭的脸按在自已衣襟上,先帮他把脸上的血擦去了些,这才发现那嘴唇还在继续往外渗着血,不做他想,赶紧抱着人往牢外飞身而去。
刚到门口正好撞上厉标,他见皇帝完全不给自已眼神,赶紧张开双臂把人拦住,“陛下!陛下!别急,我把太医给叫来了,刘太医,刘太医来了,我们先让他给人瞧瞧!”
李辰轩看他一眼,又看他身后的满脸担心的刘太医一眼,眼眶血红。
“嗯,给他看。”他把人平放在外面狱卒休息的地方,攥着秋南亭的手,一遍又一遍摸着他腕间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