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那个外号。
工藤雪坐在一旁,手中捏着一份关于鲛谷警部案件的报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垂下眼帘,无声地默哀。
柯南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反射出一道冷光,他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沉重:“如果不是生那样的事情,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流泪。要不是因为在大雪覆盖的长野生了那么一起案件……”
目暮警官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住帽檐,宽檐下的目光在办公室众人脸上逡巡一周,最终定格在还在哽咽的毛利小五郎身上。
“毛利老弟,”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三分,像是从胸腔深处碾过,“你先看看这个。”
牛皮纸信封递过去时,毛利小五郎的手指还在不受控地颤抖。他抽噎着抬头,泪眼朦胧中看清信封上“警视厅特批文件”的烫金字样,指尖刚触到边缘就抖得更厉害。
拆开的瞬间,两张纸滑落在桌面——最上面是《修正刑事诉讼法》补充条款的复印件,标题旁用红笔标注着“试行第条”,下面则是黑田兵卫管理官用娟秀字迹写的便签,逐条圈出关键条款。
“这是……”毛利小五郎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鲛谷案件结了之后,我们现老法条在‘特殊遗物归属’这块有空白。”目暮警官俯身按住文件边缘,指腹在“非亲属特定物品”几个字上重重一点。
“这份补充条款是上周刚下的试行版,明确说受害人临终前指定给非亲属的私人物品,只要能证明是真实意愿,又不涉及案件证据,经办人能提特殊申请,批了就能转交。”
他转头看向始终站在角落的工藤雪,午后的阳光在她白衬衫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这背后,工藤小姐整理了鲛谷前辈半年的日记、通话记录,甚至翻遍了他公寓的垃圾桶——从揉皱的草稿纸里拼出半张戒指尺寸换算表,又在过期的牛奶盒旁找到被咖啡浸湿的便利贴,上面用铅笔写着‘她无名指比食指细。’
最后在抽屉夹层里找到了这份求婚计划书。”
工藤雪这时才向前半步,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出“啪”的轻响。“鲛谷前辈的公寓监控备份显示,遇害前三天,他每晚都在书桌前坐到凌晨。”
“第一次是对着戒指设计图改了七版,第二次翻出大学相册里这位女士的照片,第三次给珠宝店打了四十分钟电话,录音里反复问‘玫瑰金会不会太张扬’‘内侧刻名字缩写会不会更贴心’。”
她翻开文件夹,里面露出密密麻麻的证据链图谱:“这些录音、监控截图、珠宝店的定制记录,连同他藏在《刑法典》第页的便签——上面写着‘月日,樱花大道,一定要说出口’,都作为附件提交了。”
毛利小五郎的目光在文件上磕磕绊绊地移动,指腹抚过“求婚计划书”几个字时突然顿住。那字迹他认得,是鲛谷每次写搜查报告时特有的潦草,此刻却在“她喜欢茉莉香,戒指盒要定制香薰款”这句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还有这个。”工藤雪将另一份文件推过来,红色印章在右下角格外醒目,“审批结果刚下来——戒指不属于法定遗属必须继承的范畴,同意由泽渡警官转交。”
她的视线掠过办公室里屏息的众人:“另外,鲛谷前辈的案件重新调查申请也通过了。”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让原本凝重的空气骤然波动,“长野县警在他的旧案卷宗里现篡改痕迹,伊达航他们已经带着鉴识课的人过去了,黑田管理官那边也批了协查令。”
毛利小五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通红。
他当然知道鲛谷的案子当年结得仓促,可谁都没敢提重查——毕竟涉及的层级太高。此刻“黑田管理官”四个字像道惊雷,让他突然想起今早听高木说的,警视厅高层昨晚开了紧急会议。
“鳄鱼这家伙……”他捂住脸,指缝间溢出的哭声里混着笑,“求婚藏着掖着就算了,连查个案子都要留一手……”
女人早已泪流满面,将戒指贴在脸颊时,冰凉的金属仿佛还带着鲛谷手心的温度。
泪水落在钻石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约会时,隅田川上空炸开的烟花。“我就知道,”她哽咽着重复,“他说等这案子结了就带戒指来,就一定会来。”
目暮警官背过身去,宽大的手掌在眼角抹一把。再转过来时,嘴角的皱纹里还藏着湿意,却已经换上平日的严肃:“所以泽渡这次‘违规’,刚好赶上新条款试行,算他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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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渡警官猛地抬头,警帽都歪了半边。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去拿戒指时,有人递来的那杯热咖啡里,杯垫上印着的“樱花法律事务所”电话,根本就是警视厅法务部的内线。
“工藤小姐……”他深深鞠躬,声音里全是后怕与感激,“谢谢您……”
柯南仰头望着工藤雪,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当然记得,前天半夜起来喝水时,书房的灯亮到天光破晓,自家姐姐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法律条文,旁边堆着鲛谷的日记和案卷副本。
他更记得,今早听见她给黑田管理官打电话,说“就赌新条款今天会批下来”。
阳光突然冲破云层,从遮阳棚的破洞漏下来,在文件上投下圆形的光斑。
毛利兰扶着还在抽噎的父亲,看着工藤雪将文件收进文件夹,突然现她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那是熬夜时不小心泼的。
“那我先去把重查文件送法务部了。”工藤雪合上文件夹,转身时对目暮警官微微颔,步履轻快得像卸下千斤重担。
泽渡警官捧着戒指的手不再颤抖,女人的指尖轻轻覆上来时,他听见自己说:“鲛谷前辈在天之灵,肯定会笑的。”
休息区的露天遮阳伞下哭声渐渐停了,只剩下窗外风吹过樱花树的沙沙声。
毛利小五郎看着那份补充条款,突然明白有些规则的修正,从来都不是冰冷的条文,而是为了接住那些藏在心底、从未说出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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