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着原来是蒋有秧带来了小袋米粮,才使得米缸不至于完全空置。
“村里其他人知道冯粟被你接走了么?”言淡又问。
“他们不知道。”蒋有秧摇头,“民妇怕有人告诉蒋有苗,特地挑了农忙的时候过来,躲着人去接的母亲。”
“你认识严刚么?”
“认识,不过自从他与大姐和离后,便没再见过他。”
“饿了……”冯粟突然插了话,她双目无神不知望着谁,嘴巴里喃喃自语,“好饿。”
“待会再吃。”
“饿。”
“大人正在问话。”蒋有秧害怕触怒官差,试图捂住母亲的嘴,低声给言淡道歉,“大人,民妇母亲脑子糊涂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话还未讲完,又被冯粟打断。
“要吃炊饼。”
言淡阻止了蒋有秧,她注意到冯粟似乎对严刚这个名字有些许反应,突然插话也是在提到严刚之后。
“为何突然要吃炊饼?”
“饿,要吃炊饼。”冯粟顿了顿,突然蹦出了一句惊人之语,“我有金条,我拿金条跟你换炊饼。”
金条消失的金条
“金条?”
“对!”冯粟放低的声量,“你给我吃的,我就告诉你金条在哪。”
回忆着案发现场那家徒四壁的屋子,又看着面前瘦脱相的老妇人……
言淡对金条的存在,有些许怀疑。
不过金条以及炊饼两个关键词,都是紧跟着严刚的名字所出现。
她直觉冯粟可能也同严刚说起过金条,若是严刚相信了此事,那他的动机便不是因怨恨情绪而行凶,而是为了掠夺财物。
蒋有秧见着自己的母亲胡言乱语,她震惊之余,却也抱有一丝希望,“母亲,你是说家里有金条?”
“是的,我藏起来了。”冯粟声音更小了,“不能被他发现。”
“你哪来的金条啊!”
“你父亲留下来的,他立了战功!”
蒋有秧希冀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您别说胡话了。”
言淡听完她们的对话,见蒋有秧突然确认了金条的虚假,“为何如此肯定,或许你父亲真的留下了财物呢?”
蒋有秧摇了摇头,神情染上忧愁,“父亲当初并非立了战功牺牲,反而刚上战场就被吓住,后边伙同几个人偷偷逃走……他不熟悉路,很快就被捉住,按军法惩戒了几十军棍,没熬住去了。好在军中没有将逃兵之过牵连到家里,咱家也算是逃过一劫。和他一同出去的刘叔送了信回来,抚恤银子是绝对没有的,好歹有个遗物归乡。”
言淡略微颔首,相信了她的说法。
她想着冯粟如今脑袋不太清醒,的确极有可能混淆记忆,记错了丈夫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