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低着头进入金宸殿,按照名次,站成两列。
礼部尚端着金丝托盘,将十人的卷子呈递到贞乾面前。
贞乾没有立即拿起卷子,对着十位三甲候选人劝勉一番,才翻阅起他们的卷子。
翻阅完卷子之后,又叫他们抬起头来。
十人才敢抬头,李承文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今圣上,只见他面容苍老,目光虽然浑浊,但眼神十分凌厉,只看一眼,就赶紧有垂下眼眸。
贞乾笑道:“哈哈,今年竟还有个小孩儿。”
这小孩儿说谁,不用猜也知道,除了未满十六岁的李承文,其余的皆是二十岁以上,更有一个知命之年的李善。
与被北疆风雪磨砺过的李承武不一样,李承文整日读书,皮肤白皙,脸上的婴儿肥还完全褪去,比在金宸殿的所有官员,都要显得稚气。
被陛下第一个注意到,也是有好处的,比如第一个被点出来问问题。
即使没有进前三,也在贞乾和各位大臣心里,留了一个印象。
况且李承文还对答如流,小小的年纪,在面对当今圣上的拷问,也不见丝毫慌张。
贞乾很满意,在本子备注着些什么。
接着贞乾又将其余九位都点名出来,问一些时政问题。
贞乾按照每个人的表现,勾选出一甲三人的名字。
探花郎
殿试时,会将三百名进土划分为三甲。
一甲有“状元”“榜眼”“探花”三人。
二甲有三十人,名曰“进土出身”,剩下的是三甲“同进土出身”。
等贞乾选完一甲三人后,户部尚书将试卷与本子拿回来,打开本子看了一眼,一二名没有变动,李承文却从第四名变成第三名。
说来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要比一个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可塑性要高,若是好好栽培,前途无量,况且探花郎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也有些不妥。
不怪户部尚书以貌取人,前朝开始,历届探花郎都是才貌双全之人,这也成为今朝的习惯。
他扫了一眼这十人,开始宣布本届殿试一甲:
“贞乾三十二年,新科状元,谢淮危。”
谢淮危不愧是左相的亲侄子,他步履从容地上前一步作揖行礼。
“新科榜眼,章献之。”
章献之是京城大家族章家的长房嫡子,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风范,也上前作揖行礼。
“新科探花,李承文。”
李承文听到自已的名字,心中一震,暗自诧异,但面上不显,镇定自若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