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解决什么问题?」海夷终于开口。
说到这个,他其实也一直觉得有内情……不,不是觉得,而是肯定,在邵纯孜身上绝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或者说是他不想告人的事情。
「我……」果然他就语塞了,连连摇头。
有些烦躁不堪似的,他仰头又灌了几大口酒,抱住双膝,把脸埋进腿间,沉默了许久,忽然抬头呻吟一声,「不行!说不出来,什么也说不出来,脑子里面好像有一团毛线,乱糟糟的,整理不开……」
说着,就好像把自己的头发也当作了毛线似的扯来扯去,满头短发被他扯得如同鸟窝。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继续做下去,不管怎么样……」喃喃自语着,如同是为了自我加油般,他又给自己喂了几口酒。
到这时,他的脸上已经呈现出了朦朦胧胧的醉意,但是双眼却反而越张越大,侧过脸看着海夷,好似水墨晕染的漆黑眼珠内亮光闪闪,简直会让人错觉是看到了夜空里的星星。
「你不是说过人应该有信仰吗?」他说,用力点点头,「我有!我信我自己,我信我迟早会把问题解决,我信人生必定该由自己掌控,我信有志者事竟成!」
「喔,那很好。」海夷不怎么认真地应道,拿出了一支烟。
「我也信你。」
「……」正要点火的手指轻轻一顿。
「我信你,呃……我也不知道信你什么,反正我信你。」
「……」
烟,终于点了起来,但之后就一直只是在指间静静燃烧,白色烟雾飘荡在空气中,缭绕而优美,模糊而暧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邵纯孜忽然问:「你那时候说跟我时限一个月,现在一个月还剩多少天?」
「十几天。」海夷答道。
「好,十几天。就算只有十几天了,我也会好好把握。还有你,你也是……」
邵纯孜抬手指着海夷,指头却不稳地摇摇晃晃,明显醉意已经来得更猛,连口齿都开始有些模糊,但却还在念念不休。
「不管你平常爱怎么胡来、怎么变态、怎么气我,总之,该认真做的事你还是要给我认真做好,听到吗?」
「……」
「听到吗!?」
海夷轻笑两声,摇摇头,但也并不是在说否定,实际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那瓶药油,倒了些在掌心里,然后「啪」的一声拍在邵纯孜后背。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邵纯孜倒抽了一口凉气,继而又轻轻呻吟,是痛苦也是舒服。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没头没脑冒出一句:「你的手机里到底拍了我什么影片?」
到这种时候反倒记起这码事来了?海夷幽然说:「你不用知道。」
「都说是跟我有关的,我怎么可能不用知道?给我看,我要看。」邵纯孜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