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谁能想到离江会结冰呢?
作为最安全的大后方,渭南三州抽调兵力最狠。
常宁铁骑、安远弩手、渭南重甲,全被调往北疆。
如今留守的,不是年过五旬的老兵,就是刚入伍的娃娃兵。
"把城内青壮都编入行伍…"
陆沉舟咬牙下令,"再派人去各村落,把所有能拿动锄头的男人都召集起来!"
"是!"
传令兵领命而去。
次日清晨,陆沉舟巡视临时组建的"江防营"。
雪地里站着歪歪扭扭的队列。
有满脸皱纹的老农握着祖传的柴刀,有十五六岁的少年拖着比人还高的长矛。
甚至还有拄着拐杖的瘸子,那是个退伍二十年的老兵,听说要打仗,自己从炕上爬来了。
"将军"
老兵咧开缺牙的嘴,"老汉虽然腿脚不利索,但射箭的手艺没丢"
陆沉舟听着,伸手拍了拍老兵的肩膀。
没有说话,别过脸去。
只见更远处,妇女们正把门板拆下来当担架,孩童们收集碎瓷片制作简易陷阱。
看上去都是在保家卫国,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螳臂挡车。
而正当陆沉舟部署防线时,江面上突然传来尖锐的哨音。
江面,十几个黑点正飞逼近。
那是西荒的雪狼骑兵!
那些畜生有些比战马还高大,爪子在冰面上抓出四溅的冰渣。
狼背上的骑士已经张开了弓箭,箭镞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敌袭——!"
示警的铜锣还没敲响,第一波箭雨已经落下。
噗噗噗!
前排的老兵顿时倒下一片。
那箭上淬了毒,中箭者顷刻间脸色青,口吐白沫。
"结阵!结阵!"
陆沉舟拔剑怒吼,可临时拼凑的防线哪有什么阵型?
有人扭头就跑,有人愣在原地,更多人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战斗,如果这能叫战斗的话,只持续了一刻钟。
当西荒狼骑扬长而去时,冰面上留下一百多具尸体。
鲜血在极寒中迅凝结,把青白的冰面染成一片片红珊瑚。
陆沉舟跪在血泊里,剑锋插在冰层中。
他面前躺着那个缺牙老兵,一支毒箭贯穿了老人的喉咙。
至死,老汉还保持着拉弓的姿势。
"将军…"
亲兵拖着断腿爬过来,"他们…他们应该只是来探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