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宋青他们从吕家探来一道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吕家豢养着许多家丁,皆是年轻力壮之人。
陈皎生出警惕心,问宋青道:“吕家究竟有多少家奴?”
宋青:“莫约一百多人,这些人有佃户,庄子家奴,府里杂役等等,大部分都很年轻。”
马春好奇道:“真是奇了,这年头战乱频发,又征兵连连,哪来这么多年轻力壮的人养到一起?”
她这一说,陈皎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合着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家丁,而是养的私兵。
意识到她很有可能碰到了硬茬儿,当即叮嘱宋青勿要打草惊蛇,再行刺探。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煽动百姓打砸衙门讨要说法,因为柳家商铺被查封影响了老百姓买私盐,损了他们的利益。
周宝雨很是不满,数落道:“简直是一帮刁民,他们买私盐还有理了?!”
陈皎头痛道:“于百姓来说,官盐私盐并没有两样,只要是便宜惠民的就是利好。”
文远和忧心忡忡,“这事多半是吕家在背地里煽动,他家有私盐渠道,从中获利,当地百姓也在私盐里获利。
“而今衙门把柳家端了,他们自然不依,官绅和百姓联合闹将起来,恐压不住啊。”
所有人都看向陈皎,要如何破这个局。
陈九娘灭族
文远和的话确实是道难题,私盐触及到百姓利益,他们才不会管因果,只会看自身利益是否受损。
很快衙门口聚集了大量百姓,纷纷前来讨要说法。
胡宴鲁莽,陈皎不敢让他出去应付,只派宋青带人去维持秩序。
老百姓声势浩大,对衙门进行一番打砸,痛骂狗官欺压百姓,敲骨吸髓。
陈皎挺无奈,因为官盐暴利,税收进的是国库,她目前并没有法子改变现状。
这个时期的盐尤为金贵,可不比现代那般价廉,因果涉及到制度等诸多因素,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的。
宋青试图与他们辩理,结果遭到一顿痛骂。
一老儿拄着拐杖叫嚷,厉声道:“狗官!睁开你们的眼看一看,柳家的盐我们老百姓吃得起!官家的盐贵得咬人,谁愿意去当冤大头?!”
“对!这还不是你们官府逼出来的!如果衙门有把咱们当人看,谁还去买那私盐?!”
“什么狗屁公家!依我之见,是私盐的钱银进了商户手里他们眼热不高兴了,故意作祟让我们老百姓日子不好过!”
“打死他们!打死这群吸人血的狗东西!谁叫他们来做主了,温县令在时,也不见柳家有什么问题,他们一来就抄家灭族的,简直强权欺人!”
面对众人的怒火,宋青不敢硬碰硬,只能收兵做缩头乌龟,因为他们真的会打人!
民众阻拦着实令衙门不好行事,甚至出去都还得偷偷摸摸。衙门也不能以妨碍公务为由激化矛盾,这情形比当初在魏县还难搞。
吕家轻易挑起衙门跟百姓之间的矛盾,坐山观虎斗。
吕德旭伺候自家老子汤药,同他说起目前的情形。吕公致淡淡道:“不过是女流之辈,掀得起什么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