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一手烂柿子,心情跌到了谷底。
马春见她面色铁青,硬着头皮问:“小娘子是见还是……不见?”
陈皎怒目道:“叫他滚进来!”
马春连忙下去喊赵彻。
没一会儿赵彻灰头土脸进屋来,连日星夜兼程,一脸风尘仆仆,形容狼狈。
他也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又得陈贤树重用,骨子里自有几分傲气。本来对陈九娘带有性别偏见,哪晓得一进门就挨了柿子砸头。
那柿子已经存放得软糯了,受到撞击,顿时爆了赵彻一额头。
滋味糟糕透顶!
马春:“……”
她家小娘子的脾气真的很暴躁啊。
如果是平时,赵彻铁定发飙,今日却硬生生忍下了,咬牙抹了一把额头,躬身行礼道:“九娘子。”
陈皎面色阴沉,劈头骂道:“当初淮安王如何叮嘱,不论怎么清查,切莫引发民乱,陈兵曹是当成耳边风了吗?!”
赵彻回答道:“并非我家郎君恣意妄为,而是那帮刁民受官绅怂恿生乱,以至于发生冲突,愈演愈烈。”
当即向她讲起大兴郡西山县的情形,跟魏县钟家差不多,只不过那边的局势更为复杂,因为是三个村的村民在官绅方家的带领下跟陈贤树带去的官兵发生冲突。
甚至有伤亡情况。
赵彻情绪激动,说道:“三个村,近两百户的田地全都挂名在方家,一万多亩,我家郎君去清查,那些刁民全都串通一气喊打喊杀,简直岂有此理!”
陈皎默默清理手上的柿子,听得脑壳痛。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她不耐烦挥手把赵彻打发下去,他还想说什么,被马春劝下了,说道:“赵郎君一路风尘仆仆,想来也劳累,且先下去用饭梳洗,小娘子自有定夺。”
她这般说,赵彻也无奈,只得行礼退下了。
走到外头,周宝雨过来,见他额上还残留着柿子印,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赵彻也瞟他。
一个盯龅牙,一个盯烂柿子,表情都有点奇怪。
马春打来热水供陈皎洗手,她不痛快道:“去把胡宴他们叫来。”
马春试探问:“全部人都叫来吗?”
陈皎点头。
马春当即下去喊人,看到周宝雨,说道:“周郎君赶紧去叫人,出大事了。”
周宝雨:“???”
马春把大兴郡的情形粗粗讲了讲,周宝雨懊恼道:“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大兴郡的民乱关我们屁事!”
马春:“你别嚷嚷,赶紧去找文郎君他们过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