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由情报部掌握下的豫东联合商社采购的粮食。
该工程由第三绥署民政处长、省军管区主任,包国维身边的老搭档陈松柏负责。
工程分六段推进,每个粮仓不止建仓本体,还附带修路、设岗、设护沟渠等。
太阳直晒着车头,车厢烫得像铁。
车出郑城不到三十里,沿途的景象已经不一样了:
路边麦茬尚未完全犁尽,早稻的田里已有几处水汪汪的影子,青苗吐绿,
偶有一两头黄牛蹲在沟边,脖上挂着红布穗子,看见军车也不抬头。
再往前,能看到赤膊民夫在田边打桩拉绳,测粮仓地基坡度,
一线领头的是二十来岁的年轻队长,腰别黄布袖章,脖子晒得红,手上拿的却是三角板和折尺,
不像兵,更像技校出身。
车队过了南郑坡,在一个叫白岗的小镇临时停下。
这片地势高,水浅,靠近黄泛区边缘,是整个豫东打井工程最棘手的几处之一。
刚下车,便见田头扬起一道尘雾,几辆简易农用车正在卸下设备,一支身穿新制浅灰制服的队伍正列队点名,
袖章上印着“第三绥署警政第一支队”几个字。
这些人不是地方保安团,而是刚刚整编完成的第三绥署警察总队人员,此次任务不是抓捕逃兵,而是带队打井。
带队的是副支队长韩明伟,是模范师的老兵,后调入警政系统,办事干脆利落。
“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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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看见包国维下车,快步迎上,行了个军礼。
“这一片勘定六口井位,其中四口是重打,避开盐碱带,深井两丈六,今天上午刚打通一口,水量稳定,浅层没异味。”
包国维点点头,从韩明伟手里接过水质初测报告,翻了翻,又低头看看地面,
泥是湿的,但不是烂的,井边插着一根竹竿标尺,上面画了新鲜的白漆刻度。
他蹲下,用手指蘸了点边缘水,放在舌尖抿了一下,咂咂嘴。
“涩味不重,带点苦尾子,应该有碳酸钙……是硬水,烧开了就没事。”
他起身拍了拍手:“这片黄泛区边缘一带,以前没打过深井,是吧?”
韩明伟点头:“是。过去多靠河滩水,不稳。这次我们从秦省找来了几名土工老把式,
按他们的说法,这一带得从青灰砂层下找压水根,得绕开第一层的浅盐带。”
“那就绕。”包国维低声道,“贵一点,也得绕。”
他说完,扭头看了一圈。周围几处井坑都搭了简易草棚遮阴,支着辘轳架,十来个民夫轮换打桩,
有警员负责配餐,远远的,还有穿便衣的文书在放以工代赈粮票。
包国维朝那边一指,问韩明伟:“粮了吗?”
“上午那口井刚出水,五十两小米已按工分放,还额外给了三家缺口粮的贫困户。”
“好。”他点头,“这一套流程,往南走,继续干。”
……
粮仓施工点位于郑州南郊十里外的高台坡,地势开阔,水道四通,
向北能望见黄河堤线隐约起伏,向南是一排排刚平整出来的夯土地基,正准备筑墙架梁。
放眼望去,地上是一片杂乱而热烈的动工场面。
男人多在一线,有的推着独轮车,有的扛着圆木和麻绳,在筑基土墙上来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