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报名姓,观中小道前来指引和,那画师身形矫健,借机冲进了观中奔向执一道人所在的屋舍,叫她躲不得。
执一无奈启窗,在占卦合婚的间隙同小厮交谈了几句。
“你是常在京畿报信的么。”
“回道长话,是。”
“去过沈府么。”
“沈府,沈府不是烧了么?”
“沈太傅府。”
“噢——去过,不过近来未曾去过,沈大人正闭门养病呢,谁的信都不接。”
执一指尖动作一顿,微扬首。
“四月十二是吉日。”执一语调低了些,“转告林帅罢。”
小厮正想告谢,执一道人却早已拂袖而去。
画师也一同被请了出去。
下山的路上,小厮同画童交谈了几句。
“怎么觉着你们满京城蹿呢?”
“哪有满京城?能入凌烟阁的能有几人呢,不过方林二位大人都是大功之臣,才叫你时常瞧见我们。”
“那……还有几位大人?”
“唐少傅是一个、沈太傅是一个、方尚书是一个……”
画童正数着,却挨了画师一掌:“怎么什么豆子都往外倒?!”
小厮收声,揣着怀里的“吉日吉辰”跑得更快了。
唐笙端坐了快一个时辰了,腰酸背痛,一旁的秦玅观却倚着软屉榻打起了盹,手里还握着没读完的经书。
她挪动手臂敲了敲榻,秦玅观这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睡姿睡久了该颈子疼了,困了早些上床榻上歇息罢。”唐笙小声说。
秦玅观收起书卷,坐直了身,侧首打量着紫袍唐笙,良久才说话。
“人模狗样。”
唐笙:“……”
“不是王八相了?”
秦玅观轻笑了声,眼波轻漾。
唐笙抿唇笑了。
临近的长案上有新送上来的奏疏,秦玅观挑了最厚实的一本瞧了起来看了首句便说:“百日一过就该大行封赏了,兵部同吏部的合单呈上来了,名字不少。”
唐笙从长长一句中敏锐的捕捉到了“封赏”和“不少”两个字眼,心中警铃大作。
“不会又要您从内帑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