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回。
疼痛只持续了几十秒,魏衔玉缓过来後,把手从脑袋上放下来,他推开文砚:“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文砚猝不及防被他推开,他抿了抿唇,心想这才多久,魏衔玉一时半刻抗拒他也算正常,反正日子还久,温水煮青蛙就行,别再把他吓到。
魏衔玉没理会他细微的情绪,头疼完了之後,紧接着随之而来是掌心处的疼痛。
他低头去看,并没有在上面发现什麽伤痕,可就是很疼。
他仔细凑近仔细看,突然注意到,自己掌纹中间有一条颜色很浅很浅的疤痕。
“衔玉?衔玉?”
魏衔玉回神:“嗯?”
听说治疗副作用太大,而且医生说二疗程最後一次,是大大提升过功效的,他刚做完治疗……反应迟钝点好像也正常,文砚没怎麽放在心上,他伸出手,想去碰魏衔玉的手:
“衔玉,这次治疗我没来陪你,抱歉。”
在他即将抓住时,魏衔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然後直接站了起来:“没事。”
文砚抓了个空,失落一瞬,又很快打起精神:
“你不怪我就行,我下次肯定来陪你。”
叮叮叮——
一阵铃声响起,病人活动时间结束了,魏衔玉不想和这个奇怪的男人继续聊天,忙不叠往屋里走。
文砚没有追上去,他看着魏衔玉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饭菜已经放到了病房的桌子上,魏衔玉脑子里一直在想“彩滇”这个地方,刚刚那种强烈的心悸感,还有自己掌心的疤痕。
掌心有,手腕也有……
那身体的其他地方呢?
魏衔玉停下去拿筷子的手,走进洗手间。
为了防止病人做出自残自杀,伤害他人一类的事情,医院内没有任何利器,镜子是亚克力材质的软镜子。
就连洗漱用的沐浴露,洗发水,也都是洗漱时间时按次给量。
软镜子照的人变形扭曲,不过好在还算清晰。
脱掉衣服後,魏衔玉凑近去看自己的身体,仔细巡查一番後,发现自己的胸口,胳膊上也有很浅的白色印迹,不仔细去看压根看不出来。
手腕和掌心是自残也就算了,胸膛他也勉强能理解,但是手臂上的是怎麽来的?
魏衔玉模拟自己伤自己的动作,结果发现不是一般的别扭难弄,排除自杀和自残的可能性,他得出结论:
别人刺的。
但是……是谁呢?
难道他和谁有仇吗?
魏衔玉迷茫地看着镜子里扭曲的自己,感觉一头雾水。
梅雨季
天气潮湿,很夸张的湿度,开了祛湿都没用。
医院的瓷砖都挂上密密麻麻的小水珠,每天都有保洁来用矽胶扫把去刮水。
魏衔玉总感觉消毒液会混着湿气进入自己的肺部。
洗过的衣服晾都晾不干,混着汗水黏腻的挂在身上,他恨不得一天洗三遍澡。
又是刚洗完,穿上衣服後,魏衔玉看见贴在瓷砖墙面上的镜子突然掉下来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