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衔玉愣住,上前想把软镜子重新贴回去,走近时,他忽然看见软镜子背面贴着一张被打湿的字条,墨水晕开,字迹有点模糊,勉强能辨认出,这句话是:
他们夺走了迢迢,他们是一群骗子,我恨他们。
迢迢?
这两个字刺痛了魏衔玉的心脏。
心情转阴,魏衔玉也进入了梅雨季,眼睛湿漉漉挂上水珠。
他茫然地摸自己的泪。
迢迢是谁?
为什麽让他难过的喘不动气?
第三疗程时间漫长,治疗阻止着魏衔玉回忆从前。
治疗,昏倒,醒来吃饭,洗漱睡觉,继续治疗……
枯燥的一遍遍循环,设定好程序一样。
他终日蜷缩在湿润的温床上,快要发霉长蘑菇。
入秋那天,第三疗程结束,魏衔玉抖落蓝白条纹病号服上的蘑菇和霉点,穿上一身冠冕堂皇的奢侈衣服,从医院离开。
他走到哪里,保镖就跟到哪里,魏靖允说这是为了保障他的安全,但是几个月前那张纸条已经让魏衔玉对面前人起了很大的疑心。
他一出院,魏靖允立马让他投身于工作之中,魏衔玉虽然被电失忆了,但没被电成傻子,他智商没减,该会的还是会,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上手很快。
这天,秘书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魏总,林总说要见您。”
魏衔玉喝了口咖啡:“林总是谁?”
这些天,秘书早已习惯他听见谁的名字都问一嘴,她解释道:
“林总和您曾经是大学同学,林氏目前和魏氏也有合作,林总应该是有工作上的事情想和您谈。”
魏衔玉完全没印象:“这样啊……那就见吧。”
“好。”
秘书走进会客室:“林总,请跟我来。”
林衔秋起身,跟在秘书身後听她说话:
“您见谅,魏总因为一场事故,头部被撞伤导致失忆,他现在谁都不认识了。”
林衔秋这个知情人心道这可不是什麽事故。
自魏衔玉失忆之後,魏靖允估计是怕他再去跟魏衔玉聊些什麽让他记忆恢复,于是百般阻拦,说什麽都不让他再去探望魏衔玉。
仔细想想,他和魏衔玉差不多快九个月没见过面了。
再次见面时,林衔秋打量着眼前人,他瘦了很多,估计是在里头捞不着健身的原因,看着没那麽壮了。
魏衔玉试探性喊他:
“林……总?”
看着他眼底的陌生情绪,想到魏衔玉说的计划,林衔秋无奈的想,果然还是完成的几率太小。
不过,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林衔秋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可爱鈎针玩偶,递给魏衔玉。
魏衔玉看见那个玩偶的一刻,突然大脑宕机了似的,他愣愣地接过玩偶,心脏处泛起剧烈的,难以言喻的疼痛:
“这,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