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宣的意思,她不过是被扫了台风尾?
那麽,顺治帝的目标是——康熙,为什麽呢?
为了帝王之位?
可这大清的江山是他自己抛下的,难不成,做了几年和尚,又觉得日子过得太苦了?
眼看着,如今君权集中,江山稳固,又想回到从前手掌权势的日子了?
而太皇太後便是他手中重回清廷的棋子?
这也说不通啊,他人虽远在五台山,但送封信回来还是很容易的,没听说之前,他有跟宫里联系过啊。
瑾华百思不得其解,但其中一点很明确,顺治帝要针对的人是康熙,只是,他应该是在忌惮什麽或是试探什麽,便先拿她开刀了。
呵,瑾华冷笑,这是柿子挑软的捏了?
她会让他知道,他眼中的软柿子也不是这麽好捏的。
想起哥哥法喀被康熙留在五台山,守着顺治帝,瑾华便有些蠢蠢欲动,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吩咐琼樱准备笔墨。
她写了封信,将最近发生的太皇太後为难的事情隐晦地提了提,写完信後,她将信封好,交给琼樱,说道:“尽快把这封信交到阿玛手上。”
瑾华要派人直接去五台山还有些难度,但对遏必隆来说,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了,他的儿子正在五台山值守,他心疼儿子,派人送些东西过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遏必隆在木兰围场听到瑾华平安生下十阿哥,他终于有了个皇子外孙後,高兴得与几个蒙古王爷拼了好几天的酒了。
这日,他醉醺醺回到自己的帐篷,便看到有人等在帐篷外,他定睛一看,正是为他与瑾华送信的手下。
看清人後,酒就醒了一半,他不动声色地继续作醉酒的样子往帐篷里走,那人业默默跟了进去。
进了帐篷,那人从胸口贴身的暗袋里拿出一封信,双手交给遏必隆。
遏必隆检查了一下暗记,发现暗记完整,便拆开信看了起来。
当在信中看到,太皇太後在瑾华生産当天还想对她下手,又在几天後,刻意为难的时候,心中怒气聚集,若不是在这帐篷中不好弄出太大的动静,他都要破口大骂了。
等将信毁去後,他细细回想瑾华心中说到的,哥哥在山上清苦,请阿玛送些物资过去,又说,山上野物蚊虫甚多,让他送些药草过去,免得哥哥不小心吃了不好的东西,坏了肚子。
遏必隆想通这其中的关窍後,便畅快笑出了声,这几日,他时常会这样大笑出声,别人只会以为,他又想起自己的皇子外孙开心了,根本不会起一点疑心。
遏必隆大笑,是觉得瑾华这睚眦必报的性子极好,像他!
若瑾华就这样忍下了这种种算计,他虽然会心疼瑾华,也会想法子给她出气。
但瑾华好不容易在遏必隆这里建立起来的话语权,怕是要失去大半了。
瑾华敢反击,恰好让遏必隆极为欣赏,说句不好听的,开国至今,他们钮祜禄氏一族为建立大清基业出生入死的时候,孝庄这老东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立刻开始安排人去给法喀送东西。
这几年法喀也历练了出来,将事情交给他来办,遏必隆也很放心。
这边,瑾华将事情交给遏必隆後,就不再关心了,毕竟这种事情,遏必隆可比她有经验多了。
她现在正在烦恼胤祀不肯吃奶嬷嬷的奶呢。
那两个奶嬷嬷跪在瑾华面前,请罪道:“娘娘,奴婢们想了很多法子,十阿哥就是不肯吃一口奶,请娘娘恕罪。”
瑾华掂了掂怀里的小家夥,笑着说道:“额娘的胤祀不饿吗?嗯?怎麽不吃奶嬷嬷的奶啊?”
胤祀:······
他实在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啊,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而且做皇帝的脸皮也都厚,但他实在没有法子说服自己下嘴啊,救命!
瑾华是知道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的,有的孩子就是不愿意吃奶。
瑾华想了想,对奶嬷嬷说道:“你们把奶水挤在玻璃杯里,本宫来喂。”
两个奶嬷嬷自然听命,瑾华看了一眼琼玉,琼玉点头,跟了过去。
瑾华接过琼玉递过来的玻璃杯,琼玉说道:“娘娘放心,杯子和勺子都是滚水烫了好几遍的,奴婢亲手烫的。”
瑾华点点头,舀了一勺喂到胤祀的嘴边,胤祀张嘴,一点点把奶喝了。
“吃了吃了,十阿哥真乖。”琼玉高兴地差点蹦起来,不住地夸胤祀。
瑾华也放下了心,只要肯喝奶,就没关系,只是要辛苦一点罢了。
于是,她对两个奶嬷嬷说道:“你们以後就这样喂十阿哥吧,本宫知道这样会辛苦很多。这样,本宫的永寿宫再发一份月例银子给你们。”
两位嬷嬷忙谢恩,瑾华先让她们退下了,琼玉便也跟着一起退出去了。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住着两个奶嬷嬷,不给她们有什麽做小动作的机会。
瑾华喂了几口便放下了勺子,胤祀打了个奶嗝,奶嗝打出,听到额娘的笑声,他才从震惊出醒来,他竟然打了奶嗝!
哦,是了,他现在还是个奶娃娃呢,胤祀颇有些生无可恋,却又意外贪恋这样的生活。
胤祀正在慢慢适应新的身体,新的额娘,新的生活,一切都如同他内心深处最向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