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
湫和来访说明来意的时候,晏子非差点将手里的酒杯给丢出去。
这些年仙界在北海设仙司遣神官,好巧不巧,那神官还是位熟人,要死不活,正是那桃竹仙君。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来二往的湫风居然和桃竹凑在了一起。湫和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一朝事发俩人都被抓回了仙界,这才後知後觉来求晏子非。
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别说晏子非了,就连安却骨也反应了良久才楞楞道:“不对啊,那桃竹不是对妖物七个不满八个不忿的吗?湫风那样傲气耿直的性子居然能忍得了他?”
湫和闻言叹了一口气冷冷道:“神官刚上任那几日湫风就和他明里暗里斗了好几次,我还劝她凡事多忍耐,不要招惹仙界的人。谁曾想,这才几年那丫头就……”
“放心,不是什麽大事,旁的小妖还真不好说。但湫风好歹是北海公主,我亲自去仙界保她不会有事的。”
“多谢领主”湫和毕恭毕敬行了一个礼,随即狠狠剜了安却骨一眼才离开了落英堂。
安却骨被瞪的很不高兴:“他瞪我做甚?”
晏子非笑着揉了揉安却骨的头发:“怕是记恨你抢了他的乘龙快婿吧。”
“怎麽说话呢”安却骨叉着腰哼哼道:“明明是他的乘龙快婿沉迷于我的美貌无法自拔,缠着我不放。”
晏子非失笑:“行了,我去趟仙界。”
仙界,安却骨想起了什麽,慌忙扯住晏子非的衣袖:“我也去。”
“你去做什麽?”
安却骨一时慌不择言:“我怕你们旧情复燃。”
“哦?”晏子非微微皱住了眉。
安却骨自知失言忙捂住了嘴闷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样啊,知道错了?”
安却骨点头如捣蒜。
“那过来惩罚一下。”
安却骨相当自觉捧着那张脸就是一顿亲:“行了吗?快走吧,呀,湫风还等着你去救她呢,那麽漂亮的姑娘落在仙界手里指不定多可怜呢。”
阴阳怪气的说些什麽呢,“你啊”晏子非不轻不重在安却骨唇角上咬了一下,分开之後才无奈道:“别胡说了,要去仙界干什麽?说实话。”
安却骨哼哼唧唧良久,见实在躲不过才握着拳头目露凶光狠狠道:“找位故人好好算账。”
见她不肯细说,晏子非也没多问,只叫她万事小心,事了之後在仙都正殿门前碰头即可,安却骨面上答得十分爽快。
笑眯眯的目送晏子非入了仙都,一转身那副笑意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血色眸子也被怒意浸染的又红一了层。
她没有滞留,顺着记忆径直往仙都以南赶去。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直到远远望见一大片细致的粉这才落了地。
这地方一无大殿二无山水,远远看去只有一大片桃林,桃花树上生桃花,千万年来常开不败就是不长桃子,为了这个她还抱怨过好多次。
安却骨的记忆在堕魔期间恢复了个彻底,眼下找起人来自然轻车熟路,更何况这地界能站人的地方也就那一处了。
等安却骨寻到那最大一颗桃树时,果不其然,远远的便望见一个白衣墨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男子在小石桌前自顾自下棋。
安却骨不觉好笑,这人居然还有脸下棋!
她怒气冲冲赶过去,不待开口便见那仙人微微昂首不咸不淡来了一句:“闺女回来了啊。”
“闭嘴吧你,我可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没大没小,还是小时候乖呀,那会儿还知道叫声浮尘元尊呢。瞧瞧,下了趟人间这就不认人了。”
这人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安却骨强忍着怒意缓缓道:“作为你的神兽,我日日驼着你东奔西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这麽害我?”
仙人摸摸鼻梁边走棋边坦然道:“此言差矣,你看你这小日子不是挺好的吗?”
安却骨恨的牙痒痒,硬生生把“好个屁呀”四个字给憋了回去,好歹是换了个顺耳点的说法,她沉声道:“好?你知道我在鬼界那十年是怎麽过得吗?”
“早就听闻鬼界出了个硬茬,把几个炼狱都闯了一遍,没成想居然是你,啧啧,不愧是我手下的神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