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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漂亮(第1页)

特别漂亮。

贺瑾时踏出付老家,整个人就恹恹的。没等付老去房间里摸出一个手电筒给他,贺瑾时就揣着一肚子神思走了。

白天里好不容易对炀山升起来的一点好印象这时候荡然无存的,恨不得骂上一句,这就是鸟不拉屎的臭地方,狗还有改不了吃屎的呢,十年八年过去的,这地方还是这麽邋里邋遢,上不得台面。

跨进自己家门,贺瑾时第一脚就朝春生在的屋里迈。

丢了魂似的。

因因果果,好没道理。

因缘际会,纠结不定。

贺瑾时幻想了无数种春生在与不在的情况,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眼前还是春生瘦弱的模样,只是蜷缩起来的一团更显得他弱不胜衣了。

春生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床尾,两只手松松垮垮地抓着自己的裤架。

贺瑾时一瞬间说不出来是什麽感受,蓦地想起舅舅嘴里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六月的冰块挨在心上确是一点不凉爽,反倒是叫人恶心,恶心极了。

不像是针对这里的某个人,却实实在在的是一种针对,厌弃所有似的。

一个足够泛化的概念,一种无所指的模糊的说法。

贺瑾时走过去,一手托着春生的腰,一手勾起春生的腿弯将春生轻轻抱起来往旁边的床上放。

人还没放上去,贺瑾时就发现这张床足够平整,完全不像有人在上面睡过的样子。贺瑾时皱着心上的眉将怀里的人轻轻往上放,刚沾上床他的手还没有撤出来人就醒了。

春生睁着半醒未醒的眼睛瞧着他看,两两对望里没有人说一句话。贺瑾时看着那双眼渐渐恢复清明,眸光也逐渐聚焦了起来,他浅浅露出一个笑。

春生耳朵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扭着头,嘴里含糊不清一句,“哥哥……”

贺瑾时保持着这份闲适的意趣,只是移开了自己的手却还是将人压着,“怎麽不在床上睡?”

春生敛着眉眼,不敢擡头看人,连呼吸都是闷着声的。

贺瑾时不管,偏还拿上架子了,“怎麽不说话?你不要告诉我昨天你也是这麽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好一会儿又是鸦雀无声。

贺瑾时也是真生气,春生的腿还病着,他看着也糟心,说话便心直口快了一点,“今天医生怎麽说的,又忘记了吗?”

春生瘪着嘴。

贺瑾时就这样子,话头说急了还有更难听的,眼下对着猫一样的可人可说不来那样肮脏的话。

贺瑾时又缓缓说道:“好好的有床你不睡,非要睡地上干什麽?是要显得我这人特坏还是怎麽着,把你带回来又让你在地上跟蚂蚁一块睡是吧。是吗,小春生?”

春生半天没蹦出个像样的字出来,转而答非所问,“哥哥你怎麽才回来啊?”

贺瑾时看那嘟着小嘴说话的人,又好气又好笑,重话也说不出口了,索性翻下身来一并躺着。

春生顺势翻个身对着贺瑾时,一双手抵在跟前,中间只有一条小小缝隙隔开与人的距离。

“哥哥?”春生说。

贺瑾时淡淡应着,春生又没有下文了。贺瑾时一手压在脑袋底下当枕头,一只脚还架在另一只脚上搭在床沿,有点感慨拖着尾字道:“春生。”

“嗯,哥哥。”春生仰着脸,并不解。

贺瑾时用肆意的口吻说着不肆意的话,“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是好人多一些,还是坏人多一点。”

春生笑了一下,“自然是好人多一点,像哥哥这样的。”

贺瑾时藏着一抹浅笑,“像我这样的什麽?”

“好人呐。”春生一脸认真说。

贺瑾时自言自语似的倔强道:“我好什麽!”

他混不混蛋,自己必定是最清楚的那个。从他顶开始的时候就是,打小就开始显露出了。什麽上树掏鸟,偷鸡摸狗,逮鱼摸虾,他干的混球事情还少吗!

街头李老头的臭袜子,他都能提溜到街尾王奶奶家的豆腐上,还美其名曰这才是正宗的臭豆腐!就光是这一件事就能看出贺瑾时以前多不干人事了,脸皮比古代用来防御的八丈城墙还要厚。

春生似是往贺瑾时身边凑了凑,温温柔柔地说:“哥哥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人不大,忽悠人的大话说的倒是漂亮。”贺瑾时说归说,心里可乐呢。要是别人这麽说,他保准给人骂到狗血淋头,换到小春生这里倒是怎麽听怎麽受用了。

“春生,有没有哪一刻是你想回到过去的?”贺瑾时有时候倒宁愿回到小时候不知事的岁月,十几岁的时候比现在好,小时候又比现在好。

贺瑾时说:“如果可以我想回到那个冬天,也不会去那个寒水冰凉刺骨的池子边。”

他一直对那年冬天的事情耿耿于怀,所有人也对他心有芥蒂。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每个人都将矛头指向他,都认为是他将贺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推进池子里的。只有他是孤立的个体,没有人愿意站在他身边,愿意听他解释一句。

後来他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解释不解释的问题。

只是因为他算不得个贺家少爷的名头,他私生子的身份被视如敝屣。向着他于那些人而言毫无益处,贺家只要有正牌少爷在,还怕後继无人吗?那些人自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想他的。

“你呢,春生?”贺瑾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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