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戏弄战俘别哭呀,再哭她可就更有兴致……
旨意层层下传,战俘们步履进殿,他们身上的铐链声伴着新曲,倒显得更有一番滋味了。
远远瞧着下殿进来的十馀人,身材魁梧,皆八尺有馀,虽手脚戴着铐链,但许是没遭什麽罪,气度不似奴人怯懦,又因要给绾姬选寺,他们入宫後已被宦者沐濯更衣过,不算脏污。
“念着你所求宦寺,还未给他们烙印,这下满意了?”
阿绾欣喜转身,“就知道父王最好了,那阿绾先行去下殿挑选?”
“去吧,选好了送去调教,懂规矩了再领回宫中。”
“是,阿绾谢父王恩典。”边说边行礼,尔後踏下基台。
良笙良辰紧跟其後,“主子,您慢点。”
一旁的公子皆勾唇摇首,公子伯虞更是失笑出声,“绾绾仍t是孩子心性。”
文姬抿嘴不言,孩子心性吗?可她要那麽多没根的贱奴作甚?莫不是自甘堕落,就偏好美奴?
好好的王姬不当!
戾帝出征前,已为文姬定下田氏诸侯的嫡长孙,礼法周全,只待婚期。
绾姬只比文姬小上一岁,衆臣皆以为,及笄礼後,绾姬的亲事亦要提上章程。
可眼下戾帝仍为绾姬增添宦寺,不怕夫家有异?
离开殿内的阿绾,已经无意理会衆人作何想,通报声刚落,下殿十馀人立刻跪地行礼。
阿绾看不清面容,但身形已很是满意,姿色固然重要,但男子的好,光一张脸可不够。
她缓下步伐,轻笑出声,“都起身吧。”
战俘们一一应声而起,他们神情恭敬,眼观鼻鼻观心,馀光丝毫不敢多瞄。
殿上的乐曲变换,衆人饮酒作乐,热闹之声在下殿也依旧可闻。
阿绾手中点着音律,从右侧开始瞧起。
观望了片刻,她擡手点了点下巴,看向一旁良笙,良笙会意,步履上前。
“各位,我乃绾宫宫正,绾姬选寺,有些许疑惑欲提前知晓,待我一一询问记册,尔等务有问必答。”
“是,宫正大人。”战俘北疆口音十足,雄厚有力,虽不至惧,但难免也都染上了些局促不安。
良笙从右侧开始,“你唤何名?是北疆何郡人?”
“回大人,小人名为胡,乃北国都邑庶民。”
“庶民?可有无专长?”
“小人擅庖,不过皆是北疆口味。”
“可有妻室稚童?”
“不曾有。”
“身体可有何疾?”
“无疾。”
“……”
良笙挨个询问,良辰在旁边的案俎台上,将各奴情况一一记录下来。
阿绾坐在下殿基台高位上,边听边看,时不时品着美酒,想了想,又唤来一旁的寺奴,吩咐将方才她席位上的北疆食物呈来。
记册之事犹在进行,阿绾贯来耐心不足,但对美男,她还算是沉得住气。
“你唤何名,何郡人?”
“小人名籍,不在国都城境,为野人。”
“野人?可曾为俘?可曾为奴?”
“皆未曾。”
“可有所长?”
“擅渔猎,不惧野兽。”
“……”
越听越觉得有意思,战俘们各有特色,阿绾已经开始思虑,该如何因材施教了。
夜色渐深,正殿的雅乐舞曲愈演愈烈,阿绾的酒喝得有些多了,望着眼前壮硕男子,她是真心舍不得这些人去根,是得好好筹划一番。
良笙良辰的记册询问已到尾声,队伍最後那人,身板挺直,神态无波,远瞧着好似目中无人,甚至带着些淡然的意味。
一旁宫娥都有意无意看了好几眼。
“你唤何名?何郡人?”
“楚,国都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