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手指轻划过我颊边,叹息婉转。
“手段这麽了得,就算是个婊子,我也不舍得。一粟哥,你看,我果然要比江哥待你好很多吧?”
江秋昙冷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惺惺作态。”
文殊兰微笑摇头:“惺惺作态?我可没有。我对一粟哥,是痴心一片。一粟哥,你肯定相信我的,对吗?”
我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住,看着他温柔解意的笑颜,明知就是他害我至此,心里竟仍有一丝溺水之人抓住浮木的那种微妙的踏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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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他,又看看江秋昙,心里阵阵发虚,嗫嚅说道:“你们……都不要再耍我了……”
文殊兰怔了怔,旋即笑意更深:“耍你?我不是在疼你吗?”
说着他瞥了江秋昙一眼,恍然大悟。
“啊,至于江哥……别听他现在义正辞严,你过去摸摸他,再亲他两下,他就也舍不得了。”
我见文殊兰要把我推给江秋昙,吓得连连摇头,死也不肯过去。
怎麽可能摸一摸,亲一亲就能哄好,他刚才那个架势,简直恨不得当场将我毙命。
可是敌不过文殊兰力道,我最终还是以赤裸的低贱样子,跪伏在江秋昙面前。
“……学长?”
我已经不敢喊那个亲昵称谓,手悬在半空,犹豫着不敢触碰。
现在满脸泪水,仰头看他的情形,像是重回当年烈烈夏日。
可惜到底有很多东西不一样了。
江秋昙轻弹指尖,积聚的烟灰落在我手背,烫下一点红痕。
我反射性想缩回手,但忍住了。
“学长。”我咽咽口水,逼着自己说,“我帮你摸一摸……别生气了……”
江秋昙始终没说话,不知抱持着什麽态度。
用力眯起眼,他的面容依然模糊不清,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始终像隔着层面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难以洞悉真实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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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被江秋昙看见……
这种丑陋痴态,我真的不想被他看见。
太丢脸了。
实在太丢脸了。
可无论我如何祈祷,头还是被再度擡起来。
江秋昙已经把烟按熄,俯身看我,双眼近在咫尺,不复死水无波,好像闪烁着隐忍的怒火,却又被莫名的欲望充斥,烧得滚烫发亮,快要将我灼伤。
“方一粟。”他喊我的名字,“约炮滥交,是不是很爽?”
“……”
“只要是个男人,就随便哪个都可以?”
我如鲠在喉,动了动唇,良久才憋出一句苍白无力的回应:“我只想要……你。”
江秋昙微微眯眼,唇角扬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是无声的讥嘲。
我知道他不信。
撒了这麽多谎,一个不够,就得用另一个去圆,此时此刻,我终于自食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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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要选一个呢?”
刘海被拨开,我迟钝转动眼珠,看了看文殊兰,又吃力侧过头,看向身後的江秋昙。
一个是料峭春风,一个是清宵明月。
春风留不住,明月攀不起。
无论怎麽选……其实我都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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