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变态
因为淋雨的缘故,第二天起床洗漱,我感觉头重脚轻,後脑袋一阵阵发疼,还有些鼻塞流涕的症状,大概是受了寒。
我从小就体质偏弱。没得过什麽大病,但是小病接连不断。以防不时之需,身边常会准备一些药物。
然而在行李箱里翻找一阵,却是什麽都没找到。
我精神不济,半阖着眼,晕晕乎乎回想了半天,才恍然意识到,这次搬家是我自己整理的行李箱。
以前这种鸡毛蒜皮的琐事,都是文殊兰一手包揽的。
毕竟他总是很细心。
要比我细心很多很多。
我不想在这种脆弱时刻承认他的优点,或是回忆他曾经对我的好,这会令我错误的産生一种名叫“怀念”的情感认知。
可那都是假的,没什麽好怀念。
我挑了件外套披上,来到俞忍冬门前。
他对文殊兰实在很上心,昨晚把文殊兰送到家,自己再开车回来,一来一回折腾到很晚。
如果我没猜错,俞忍冬这时候多半还在睡觉。敲门太温柔,闹不醒他,于是我把门拍得哐哐作响。
这招果然奏效。
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俞忍冬满脸惺忪睡意,他拧着眉,语气很差:“你在这叫魂?”
我就是故意恶心他,身子虚晃一晃,扶住门框,气若游丝:“我丶咳咳……我好难受啊……你有没有药?”
俞忍冬盯了我片刻,似在判断我话中真假,又或是在疑惑,经过昨晚,我现在为什麽还可以若无其事和他交谈。
趁他心思在别处,我眼疾手快,拉过他手贴在我面颊。他反应过来想挣扎,但被我用两只手一齐按住。
我慢慢吊起眼梢,拿面颊蹭了蹭俞忍冬手心,在他越来越古怪的目光下露出可怜神情:“是不是很烫?我应该是发烧了。奇怪,你昨天也淋了雨,怎麽一点事都没有啊……”
俞忍冬喉结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他盯着地面,冷冷道:“我看你不是发烧,是发‘骚了。”
我忍住怒意,故作重心不稳,踉跄跌进他怀里。
俞忍冬没料到我会有这出,猝不及防被这样一扑,接连向後退去几步。
我看他身板坚实,也没料到他会这样不济,陡然间感觉到失重感,有些害怕会摔倒,搂住他腰身不肯撒手。
一等稳住身形,俞忍冬就要将我推开。
哼,昨晚把我按在身下的时候,对我又亲又摸,兴致高的不得了。现在如愿以偿得到文殊兰,就对我敬而远之,如避蛇蝎。
利用完我就想扔?天底下哪有这麽好的事。
不想见到我,我偏就要时时刻刻都出现在你眼前。
搅浑水……谁不会?
俞忍冬推我那几下没怎麽使劲,嘴上冷嘲热讽,心里估计还是顾虑我病体虚弱,我便得寸进尺,更紧地搂住他腰,哼哼唧唧:“我真的好难受……”
扬起一点下巴,仰视着看他。
来之前我揉过眼睛,现在应该还有点红,带点隐约的湿意:“你不信的话,可以再拿手摸摸看啊……”
俞忍冬推开我的动作顿住。他与我对视,眼底似乎显出一丝嫌恶来,手却是慢慢擡起,贴在我的额头。
“是不是很烫?”这句我用的气音。
俞忍冬没说话。他看着自己贴在我额头的手,似乎忽然回过神来,面色好比吃了屎一样怪异难看,又混杂着几分不可置信。
他猛地将手抽回去。
我以为这计不成,正要想下一计,身子就倏然一轻,被人打横抱起。
眼前景象起起伏伏,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俞忍冬稳当抱着我回到我自己的房间,将我随手往床上一扔。
幸好床垫够软,不然我没脑震荡也要被这粗鲁的野蛮人摔出脑震荡。
见俞忍冬转身要走,我急忙拉住他手腕,做作咳了几声,轻轻问:“你去哪里?”
“……拿药。”回答得很勉强,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像是不满我的纠缠,也不满自己对我的妥协。
我露出一丝得逞笑意,松开他的手腕。
听到外面传来乒里乓啷的响动,我脱下外套,解开睡衣的两粒扣子,揪着领口往下拉了一点,能看见一点肩头的隐约轮廓。
听到脚步声逼近,我连忙躺好,仿佛困倦地闭起眼。
“起来吃药,别装死。”
脚步声在我床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