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歌与葛绾遂一直在暗中合作着。
……
宿容棠眯了眯眼眸,不可置信地盯着两个人。
宿容棠一错不错地盯着沈莺歌,道:“且慢,葛绾不是你的死敌麽?在上辈子她给你下了剧毒,害你痛失了孩子,你能这般轻易原谅她麽?居然还能跟她合作?”
宿容棠薄唇噙起了一抹轻,道:“难道你就不怕葛绾再背刺你一回吗?”
沈莺歌眨了一眨眼眸。
明眼人皆是能看出一丝端倪。
宿容棠一直在尝试着挑拨离间。
但凡与沈莺歌合作过的人,宿容棠都一直在策反。
她并不想让沈莺歌得逞,也不想让沈莺歌当太後。
沈莺歌焉能揣测不出宿容棠目的与用意呢?
悬挂于冷壁上的暗红色烛火正在不安地摇来晃去。
将在场好几个人的影子,皆是倒映在壁画之上。
壁画原本是一种千疮百孔的形态,先前被赵徽用匕首刺得支离破碎。
那壁画之上的尸毗王,以一种凌迟的姿态钉实在墙面上。
他的眉眼透不尽一丝一毫的光线,只馀下一片灰烬的黑暗。
从沈莺歌的角度望过去,她仿佛看到了尸毗王被赋予了一□□气似的,从壁画里苏醒了过来,正在以一种戏谑的姿态看着这一出人间闹剧。
——佛或许是真的存在的。
沈莺歌秾纤鸦黑的睫毛颤了一颤,薄唇轻轻抿出了一条细线
但如果尸毗王是真实存在的话,他当真会纵容宿容棠做出这些恶事麽?
想必是不会的。
沈莺歌摇了摇指着壁画上的尸毗王像,问宿容棠:“方才你可有看到,尸毗王活了过来?”
“什麽?”
宿容棠瞠目结舌,她目前就被钉实在了尸毗王的画像上。
她想竭力转过头去,却根本看不到尸毗王的面容。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任何尸毗王像有任何变化。
宿容棠的容色变得疯狂起来,厉声笑道:“绝对是尸毗王显灵了!他显灵了!你们这些恶人所做的事,都被尸毗王看到了!他真的发怒了,你们都将受到天谴!天谴!”
“会不会受到天谴我尚不清楚,但尸毗王已然是将报应施加给你了。”
沈莺歌的一席话,将宿容棠快逼疯了。
宿容棠开始奋力挣扎着。
她越是奋力挣扎,那刺扎于肩胛骨之上的匕首,便是刺得越深。
血流得越快。
见宿容棠想要挣脱,一旁默默静观情状的向烛,眸色一凛,从袖裾里摸出了一柄匕首,极深地刺扎于宿容棠另外一块完好无损的肩胛骨处。
“啊!——”
宿容棠惨嚎了一声。
额庭之上渗出了更浓密的汗珠。
烛火将向烛的容色渲染得更为冷硬:“母亲,您若是想要好受一些,就别要乱动。”
宿容棠紧紧咬住了牙关。
她怒骂了向烛一声。
沈莺歌淡静地看着母女阋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