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吻封缄。
沈莺歌大脑之中仿佛有什麽东西轰然炸开。
在与谢瓒的短兵相接之中,她并没有显得这般游刃有馀,反而显得有一些笨拙与无措。
双手双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慌乱之中,双手只能无措地揪紧他的前襟。
桌案旁的烛火,正在不安地扭来摇去,继而摇出一片妖娆的红色影子。
烛火如同一枝细腻的工笔,巨细无遗地描摹着两人的轮廓。
谢瓒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逐步深入。
他撬开沈莺歌的唇瓣,深度索取那份娇软与美好。
沈莺歌面上浮泛起了一抹羞恼,捏起小拳头,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胸膛。
她的一切抵抗丶控诉和嗔斥,在他的攻势之下变得溃不成军。
沈莺歌想说道:“谢延暻,你个混蛋!”
结果,那些行将付诸于言语的话,一下子变成了一团含混不清的声音。
杂糅着温柔暧昧的水声,还有轻微的衣料窸窣声——甚至,还有撕扯衣料的声音。
沈莺歌微微睁开了眼,赫然发现是谢瓒在撕扯她的宫裙系带。
裙面之上的系带从她的腰间徐缓地褪了下来,一下子滑落于地面之上。
沈莺歌想重新捡拾回那地面上的系带,但那伸出去的手,赶巧就被谢瓒攥握住。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屏,一字一顿道:“不准捡。”
男人的热息喷薄于她的耳珠处,掀起了一片绵长的痒。
沈莺歌道:“凭什麽不准我捡?”
她转念一想,计上心头。邃黑的眼珠子动了一动,道:“既然你撕了我的衣物,那我也要撕你的!”
言讫,沈莺歌遂是伸手去撕谢瓒身上的衣物。
谢瓒并不抵触,以一种乖驯的姿态任由沈莺歌去撕扯。
沈莺歌先是解开了他的蹀躞带,再是扒拉开了他的绯袍。
男人身上只剩下了中单与里衣。
沈莺歌自身亦是不遑多让,她身上只剩下一席仅能勉强蔽身的心衣。
一个是帝王麾下最器重的权臣,一个是冠绝後宫三千佳丽的贵妃,他们不该违背纲常而厮混在一起,一旦被帝王发现,他们迎来的就是死路一条。
从各自的立场来说,他们不该铤而走险。
他们合该是水火难溶的宿敌。
不该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些事。
但他们到底是破了戒,偷尝了僭越纲常之外的禁果。
“怕吗?”谢瓒埋抵于沈莺歌的脖颈处,与她交颈缠绵之时,温声问她。
沈莺歌不答反问,道:“那你怕吗?”
谢瓒抓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修长温韧的手指在她的手掌上一圈又一圈地划着:“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