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主要还是怪之前的伊莎贝拉,要不是她对弗雷尔说我们坏话,那家夥也不会这麽不待见我们,”路易斯愤恨道。
他是诺森伯兰公爵母亲的弟弟,知道当年姐姐和伊莎贝拉婆媳之间的矛盾。
其主要原因还在于,公爵夫人让儿子娶伊莎贝拉这个商人之女,就是路易斯撺掇的,为了让儿子拥有许多财産。
然而娶是娶了,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伊莎贝拉婚前就和弗雷尔做了协议,婚後嫁妆还是由伊莎贝拉自己管理,但她会每年给弗雷尔两万英镑,供他挥霍,另外养孩子的钱,甚至公爵夫人的花销,都由她全包了。
也就是说,那两万其实是给弗雷尔一个人的零花钱。
弗雷尔觉得很好,反正母亲逼着他放弃爱情,娶有钱人,说的理由也是害怕等哥哥继承爵位,会把他们赶出去,母子身无分文,只能流落街头。
他知道自己的能耐,赚不来钱,和哥哥的关系不能说不好,简直是仇人。
既然是为了孝顺和以後的生活才娶的,那伊莎贝拉已经保证了母子二人以後的花销,还有什麽好计较的。
于是他果真签了,而这件事也没告诉公爵夫人。
等到公爵夫人被弟弟撺掇,让儿子把嫁妆産业交由他来管时,才知道这份协议的存在。
公爵夫人气炸了,觉得商人果然狡诈,就想反悔这门婚事。
可怎麽可能,他们可是红衣大主教亲自证婚的,为的是让儿子不要中途反悔离婚,然後找凯丽夫人。
现在好了,公爵儿子被卖出去,她还拿不到一分钱,就使劲作妖。
刚开始伊莎贝拉夫人看在丈夫的面上,还纵容一二,後来发现她越来越过分,就直接从源头上掐灭,让人翻出路易斯在工作中的失误。
那可不是一两件,只不过都被公爵利用权势掩盖过去,她直接揭露出来,甚至威胁公爵夫人,要是再作妖,就公布给媒体。
到时候路易斯不光是免职,很可能直接进监狱了。
此举算是彻底震慑住那姐弟两,让他们不敢再作妖。
公爵去世没多久,公爵夫人也死了,这让伊莎贝拉松了口气,路易斯还想仗着舅舅的身份,从弗雷尔身上捞好处。
伊莎贝拉夫人直接把他这些年捞走的钱做了个汇总,全部拿给弗雷尔看,吓了他一跳。
这才几年,路易斯竟然捞走了整整十五万英镑,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给他的,大部分是给伊莎贝拉夫人的钱和珠宝首饰,以及父亲去世前,留给母子两人的遗産。
前公爵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小儿子的,除了必须留给长子继承的産业,剩下的一分为二,长子一半他一半。
并不像公爵夫人说的,要穷得饿肚子,然而那些钱,弗雷尔都交给公爵夫人保管,以抚慰她的伤心,伊莎贝拉夫人也没说什麽,反正不惦记自己的就行。
然而那些钱和産业,除了需要弗雷尔签字过户的,全部被路易斯陆陆续续套走了。
得知後,弗雷尔久久不语,此後对母亲的感情就淡了,对路易斯这个舅舅更少了温情,和其他亲戚没什麽区别。
而路易斯本就是个不善经营的,套走的钱都拿去打点关系了,几乎花光了全部财産,终于买到一个明面上体面,其实就是个打杂的後勤部长位置。
且这个後勤,只是管理办公室卫生和设备的,例如座椅,纸笔,几乎捞不到油水,因此日子过的比较拮据。
他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反而怨恨伊莎贝拉夫人没有女人之德,竟然握着嫁妆不放手,後还插手诺森伯兰家族管理,好不容易等她死了,弗雷尔接手,磨得他手松,结果又娶了凯丽那个女人,而她有样学样,甚至还想断了给他们的供给,简直可恨!
“没错,以前的伊莎贝拉都能让他听话,何况是凯丽。”
“她怎麽了?”
“你不知道吗?当年凯丽是公爵的初恋啊,是因为公爵夫人的劝告,他才放弃的,再续前缘,只会更听话。”
“咦,这不是?”有人疑惑。
“没错,”加里德·斯茂翻了个白眼,“报纸上宣传的凯丽夫人和威尔士亲王的前缘,是根据她和弗雷尔的故事改变的,是假的。或许是为了面上好听吧,才编造了这一段,但他们确实有过一段情,差点谈婚论嫁。”
有一句话他没说,或许凯丽夫人和亲王的情人关系本身是假的,为了某个目的。
这种政治敏感度他还是有的,知道不能告诉眼前这些人。
斯茂是辉格党成员,只是位置比较外围,一直挤不进核心。
他想进入议会,想了各种法子,甚至从自由党转投辉格党,现在辉格党示弱,显见被托利党压制的毫无办法,他又想跳槽了。
然而目前两派虽称不上水火不容,但也差不了多少。
他又不是什麽重要成员,托利党是不会接受他的,除了激化矛盾,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他着急呀,虽然不缺钱,也没想着从诺森伯兰公爵身上捞钱,还是参加了这次讨论。
公爵不仅是内阁成员,还是威尔士亲王身边亲近之人,而他却丝毫不懂得利用这层关系,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可以代为执行权力?
斯茂打着好盘算,想着利用公爵的投票权,来促使自己进入托利党人的眼,然後借威尔士亲王的势,加入议会。
然而试探之後发现,弗雷尔竟丝毫不肯答应,原因是凯丽夫人和他说过,宁可权力保留在手里不动,也不要轻易交给别人,以免有人借他的势为非作歹,最後罪名都是他的。
弗雷尔当然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以前只是没在意罢了,既然现在凯丽让他注意,那他照办就是。
斯茂说服不了公爵,于是恼恨凯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