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凯丽夫人不是真的和威尔士亲王有情人关系,就打起了小算盘,“要是凯丽和弗雷尔的婚姻不合法,那她不就没资格管着诺森伯兰家族的家业了?”
他语气诱惑,引导着其他人往这方面想。
当然,他不在乎钱不钱的,是想借此要挟凯丽。
在他看来,凯丽夫人千方百计嫁给诺森伯兰公爵,一定不愿意放弃公爵夫人的位置,那只要掌握了让这门婚姻不合法的手段,就能让凯丽夫人听话。
她听话了,弗雷尔自然不会反抗。
但他自己想了这麽多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借口,两人已经结婚,还是在红衣大主教的证婚下,当时他没得到消息,没来得及阻止,现在再想找漏洞,就千难万难了。
在这里引导大家,就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掌握什麽线索。
然而让人遗憾的是,这些人竟都一脸的茫然,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
他叹气,是不是找其他把柄,或者从玛蒂尔达和卢西亚那边入手比较好?
两人总不可能真心接受这个继母吧,想来她们心里也是不愤的。
如此想着,对眼前讨论得热火朝天,却一无所获的场面也就不在意了。
然後他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似乎不同寻常,闹得有点太激烈了。
他心下有不好的预感,当即打开包厢门,外面的场景叫他瞳孔一缩,当即皱眉。
只见大厅里聚满了人,一个人站在桌子上,正激情四射发表着煽动人心的演讲。
“我们本就该享受和平和自由,人生而平等,我们要正义,要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利有什麽错?可那些贵族对我们做了什麽?抢走我们的土地,欺压我们的妻子和孩子,压抑奴隶我们,这是不公平的,我们要反抗,要奋斗,要为美好的明白争取该有的权益。法国失败了又怎麽样,我们还有志同道合的人,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就是要向那些贵族宣告,向世界人民号召,我们应团结起来,反对贵族压迫,争取权益!”
“反对压迫!争取权益!自由和平等!”衆人齐齐高呼。
斯茂听得整个人都麻了,心跳剧烈加速。
这竟然是雅各宾派的聚会!难以置信,波拿巴都倒了,他们竟然还敢名目张大出来聚会!
搞事就算了,为什麽要让他撞上啊,这要是事後调查,他也在现场,还怎麽说得清?
这一刻,斯茂恨不得原地消失。
台上,演讲者激情澎湃说完,高呼道,“革命是需要牺牲的,我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只为取得最终的胜利!”
说着,他举起酒杯,往里倒了一大半牙鸟片水,酒水和牙鸟片水混迹在一起,形成独特诡异又不详的颜色。
他高高举起,“请用我的命来唤醒诸位的血性和勇往无前的气魄,我不怕死,今天的行动必须成功。”
“成功!成功!”台下的人高举双手欢呼。
另外一个人似乎受到刺激,激动的也跳上桌,一把抢过演讲者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我绝不退缩,革命!革命!”
台上更是一阵狂欢,各个面红耳赤,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闹个人仰马翻。
斯茂整个人都不好了,嘴里喃喃,“疯子,疯子。”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离开,远离这群明显要搞事的疯子。
他当然不会上去阻止,不说他只有一个人,光是这群人疯狂的状态,就已经叫他害怕,最好彻底远离。
他僵着身子,沿着墙壁往外走,打算从後门溜出去,心里止不住祈祷,“不要注意我,不要注意我。”
然而,他的祈祷最终没有成功,身後有人疑惑大喊,“你要去哪儿?”斯茂:……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他感觉浑身都麻了,果然,回头一看,上百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盯着他的目光好似饿狼一般。
他心里的念头只剩下一个:完了!
台上的演讲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包厢的方向,脸色陡然严肃下来,厉声喝问道,“你们是谁,跑到这里干什麽?莫非是警察署的卧底?”
此话一出,顿时把所有人吓个够呛,“不能让他们出去。”
这要是去告密了,他们今天的行动不光完不成,还会全部被逮捕,那就得不偿失了。
“快,把他们抓起来,”立刻有人道。
斯茂撒丫子就像跑,可惜,酒馆就这麽大,对方人还这麽多,脚都没迈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拽住,跌倒在地。
喊他的哈德里吓了一跳,忙质问道,“你们想干什麽?知道我们是谁吗?”
他的叫喊声引来包厢里的人,肖特先生喝得醉醺醺,双眼迷离,见自己人被抓,第一反应是凯丽夫人发现,要对他们做什麽,“格老子的,打死你这个贱妇。”
说着拳头就挥了过去,正好砸在一位雅各宾派的眼睛上。
这还得了,彻底点爆了所有人的激情,纷纷冲上来,把他们狠揍了一顿。
他们倒是想反抗呢,可养尊处优的人怎麽可能是这群革命者的对手,加上人手远远不足,没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全身瘫软在地。
“你们是谁,想干什麽?”组织者,也是刚刚的演讲者莫迪摩尔道。
“我,我们就是进来喝酒的,没想干什麽,真是误会,误会,”斯茂颤巍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