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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立储（第2页）

“待会儿会有两位教习嬷嬷来永宁宫伺候小主沐浴更衣，教小主侍寝的规矩。再晚些时候，春恩车会来接小主去景乾宫。”

褚贵人点头，抬眸看了身边的长灵一眼，长灵会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群青色的小荷包来，递给了来传话的小公公。

童答应老远看着，也为褚贵人开心，一边往嘴里塞梅花糕，一边与芭蕉道：“皇上终于想起褚贵人了，她今夜侍寝，明日肯定又有好些赏赐，你说褚贵人会分些什么给我呢？”

芭蕉哭笑不得地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小主，咱们不能日日盼着旁人给予恩惠，您若是想要，倒不如自己去挣。”

童答应喝了一口热茶，将口中梅花糕的丝丝甜香全部咽下，“如何挣？”

“自然是靠您自己得宠，那些赏赐不都是您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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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不是皇上给的恩惠，与褚贵人赠与我的有何不同？”

芭蕉一愣，一时语塞，不知应该说什么。

童答应面不改色，饶有兴趣地撑着脸看着对面西偏殿的廊下继续道：“反正都是受人恩惠，褚贵人心善，愿意帮扶我一把，我才能如今日这般惬意轻松。不需要费力讨好谁，也不必遭人嫉恨，不是来得更为容易些吗？饰再多，我也就这么一个脑袋；寝殿再大，我睡也就这么大个地方。何必要挤破了头往那高处去。”

童答应自入宫前便与父母说明，自己不会费心争宠，大可不必将家族的兴衰寄托在她身上。伴君如伴虎，只希望自己在宫里不会犯错，祸及家人便算是福泽深厚了。

芭蕉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性，也不再劝，拿起一旁的火钳子往炭炉里添了两块儿炭，又去给童答应续上了一杯热茶。

冬日里的夜幕早早降下，两位嬷嬷伺候褚贵人沐浴，热水中玫瑰花的香气钻入鼻息。嬷嬷拿着帕子，蘸水轻轻擦拭着褚贵人每一寸肌肤。褚贵人不由瑟缩，心里既期待，又忍不住害怕起来。

挑了支蝶恋花的步摇簪，褚贵人对着铜镜不断地深呼吸，才勉强平复自己心中的忐忑。

亲手为自己画好新月眉，双颊轻扫胭脂，点染口脂，一张俏丽又不失妩媚的脸便算是装扮好了。

长灵按照褚贵人的吩咐，将里衣与外衫层层熏上梅花香，又怕香味才过浓郁，惹皇帝蹙眉，便敞开房门又将那味道散了散，使香气淡去。

因为小主说了，随着举手投足间带起的隐约香气，才最让人舒适和惊喜。

万事俱备，披上一件桃粉色的斗篷，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褚贵人才迈出了寝殿，冬日里的凉风抚过褚贵人滚烫的脸颊，她站在廊下，披着温暖的光，整个人都变得柔和娇媚起来。

童答应从东偏殿里欢欣地跑出来，裙裾在风中飞舞着，“褚姐姐可真是好看啊，别说皇上见了，连我看着都移不开眼呢。”

褚贵人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紧抿着嘴佯装怒道：“你终日里混说，待我见了皇上，便让皇上罚你，就罚你一个月不许说话。”

童答应却并不收敛，一屁股坐在褚贵人身边的廊凳上，手里捧着个小暖炉，嘿嘿笑了，“只怕褚姐姐见了皇上，满眼都是皇上了，早就把妹妹我抛到九霄云外去喽。”

褚贵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心头的不安也消散了大半，敛正容色后抿着红唇微微笑着，“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阵凛冽寒风吹过，童答应闻见了褚贵人身上的淡淡梅花香气，冬日里闻见梅花香，沁人心脾又着实是应景。

不知不觉，夜幕越低垂，夜色渐渐浓稠起来，褚贵人站得有些累了，时不时往宫门口看去，却迟迟不见春恩车的踪影。

敬事房的人从外头进来，满脸窘迫，“褚贵人莫要再等了，皇上今夜去了衍月宫，昭嫔娘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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