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白时楷轻柔地掰过郁凉竹的脸,让她对向自己。
郁凉竹没有控制好情绪,眼眶掉下一滴泪正好砸到白时楷的手背上,皮肤上仿佛被灼出一个洞,烫得他心尖痛。
“对不起。”郁凉竹从储物盒上抽出两张纸巾,将她的泪从他手背抹去。
“不要说对不起。”白时楷双手捧起她的脸,“是我错了,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不觉得我有点过度反应吗?”郁凉竹眼底划过震惊,白时楷居然知道自己情绪变化的点在哪儿。
白时楷抚去郁凉竹脸上的泪,“怎么会呢?是我说错话了,我们才刚在一起,就让你听见什么成为我的家里人,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会被吓到的。”
“真的吗?”郁凉竹抽噎。
“嗯。”虽然如果郁凉竹跟他说要和他成为家人,他会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而后反复确定,最后幸福地接受。
但站在郁凉竹的角度,她肯定是害怕,担心,恐惧。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不是。并且女方在婚姻中做出的牺牲,真的要比男方多得多得多。
天下女性都是最勇敢的人,她们因为爱伴侣,愿意离开原本家庭,去到陌生的环境,与男方组建一个新家庭。
“郁郁,对不起,在你对我的感情还不到那一步前,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胡话。”
白时楷心疼地擦去郁凉竹的泪,但她的泪像扯断的珍珠链,他捧起手心接住她落下的一颗一颗珍珠,藏匿于内心深处,告诫自己:珍珠够多了,以后一定不能再让她哭。
郁凉竹吸了吸鼻子,接过白时楷递过来的纸巾,想抽抽鼻涕,但有点碍于面子。
“没事的,我是你男朋友,不用怕。”
就是因为你还是我比较陌生的男朋友,才更感到尴尬嘛。
郁凉竹最终还是抹了把流出来的鼻涕,而后擦了擦眼角的湿意。
“我,我要回家了。”
“嗯,好。”
郁凉竹手扳动开门键,仍旧卡住。
“郁郁啊,你的妆好像花了。”
“嗯?”郁凉竹气还没顺,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白时楷眼愈发红。
“不会吧。”郁凉竹抬手抹了抹脸,她今天没打底妆,就涂了个口红增加气色而已,怎么会妆花?
“副驾驶的遮阳板里有镜子,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我直接回去卸掉就好。”郁凉竹扭头看向白时楷,“能开车门吗?”
“不行。”白时楷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牵起郁凉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它舍不得你。”
郁凉竹隔着白时楷的衬衣,感受到他的心跳在重击她的掌心,以及惊讶于他的体温会这么高?感觉跟滚烫的开水一样。
“郁郁,我的心跳在吻你掌心。”
白时楷将郁凉竹拽过来,两人的呼吸相互缠绕。
“郁郁,你的口红花了,是我刚才弄花的吗?”
“应、应该不是。”郁凉竹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