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奚也在?
她翘起唇角,叫住了?裴信姝:“我?陪你?一块儿走走。”
裴信姝哪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果然,两人一进?了?府,正好撞着容觉与谢玄奚出来,崔宝音立时便走不动道了?。
裴信姝向表哥见了?礼,容觉匆匆应了?一声,仍和谢玄奚说话,神情懊恼:“我?也没想到?那方端砚会被?底下人打碎了?,真是?对不住你?……”
崔宝音竖起耳朵,听见这两句,眼?巴巴地望着谢玄奚,就要开口。
看懂她的神情,谢玄奚微微笑着对容觉道:“不妨事,一方砚台而已,我?再去寻就好了?。”他说完,见容觉眉头一点不松,又宽慰他道,“其实也不一定是?要端砚,我?那儿早前收了?一方歙砚,倒也能拿出手。”
话虽如此,可说好了?要将端砚送他,如今却碎了?,容觉终究觉得不好意思。
谢玄奚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看向崔宝音:“适才我?在来时路上?好似落了?东西,不知?郡主可否得闲?”
容觉闻言,立时抬起眼?来:“落了?什么东西?要紧吗?我?陪你?一块儿找找!”
裴信姝看不下去,唤他:“表哥,我?昨日作了?一幅画,却觉得好似缺点什么,表哥若是?得空,不妨帮我?看看?”
她这样说着,总算是?将人请走了?。
崔宝音朝她眨了?眨眼?,随着谢玄奚出了?府,才道:“我?有端砚呀!你?若着急要用,不如便同我?回摄政王府,我?亲自去取来给你??”
谢玄奚静静地看着她,而后拱了?拱手,眉目微垂:“多谢郡主好意,只?是?不必了?。”
“为?什么?”崔宝音面上?笑意微顿,不明白?他怎么会拒绝她。
他不是?有用吗,为?什么不肯收?
是?不想欠她人情?
谢玄奚温声道:“私相?授受,实是?不该。”
他没拿她说的话当过真,原也不打算理会,只?同她保持正常的交际往来。然而方才在望江楼里,隔着一道屏风,他一边处理手上?的政事,一边却是?想通了?:还是?得找个机会说清楚才行。
如此,对她才好。
便是?因为?他没有同她说清楚,她才醉着酒也找过来,竟是?半点也不怀疑他的为?人。
幸好是?他。
还好是?他。
换做旁人,谢玄奚委实不敢想。
也正因此,他才觉得,该教她明白?他的心意。
也让她知?道,该对人生有防备之心。
他说罢,看着她面上?神情淡淡,既不气恼也不难堪,语气更温和了?一些:“郡主若是?无事,微臣便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