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绎然眼底泛着猩红:“你们因私欲残害他人性命,我为何不能秉公处理!”
“好一个秉公处理!”范父从范绎然的身上,竟看见了郑松年的影子,眼底不自然流露出嫌弃,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加重:“门外大理寺的人已经来了,你出去告诉他们真相啊!你有证据吗?”
范绎然闻言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
他是亲眼目睹了一切没错,可他手中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甚至,连那幕后与范父联手的人是谁都不清楚。
“你现在出去告诉他们真相,我随时都能以你伤心发疯胡言乱语为由,将你带回来,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毫无凭据的胡话吗?”
范父丝毫无惧,示意着身边的人放开范绎然。
“我和你阿娘,辛苦养育你成人。”
“不过是将你送到那郑松年身边学了几日规矩道理,你竟整颗心就偏向他郑松年,竟要为了几个外人,将自己的阿爹阿娘送进大牢?”
范绎然眼中含着泪对上范父:“我只知道,郑大人教过我要明是非辨善恶,要坚守初心和底线,要做个正直的人!”
“说得好,你以为郑松年华雀孟五加的死,与你无关,你以为你能撇干净?”范父冷声笑着:“你亲手递给孟五加的汤里面,多了一些东西,孟五加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范父的声音,如同一条阴狠的毒蛇,从暗中爬出紧紧缠绕着范绎然。
将范绎然险些勒得,喘不上气。
范母见状,上前轻轻拍着范绎然的背:“绎然啊,你阿爹说得没错,我们才是一家人!”
范绎然错愕望向范母:“阿娘,为什么啊?五加她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五加她从未伤害过你,她甚至对你格外敬重。。。。。。”
“药是我下的,与你阿娘无关!”范父提起此事,还有些气恼:“那孟五加不过是叫了你阿娘几声范姨,你阿娘竟就真下不去手了,当真是可笑。”
“原本,孟五加是不用死的,可奈何有人觉得留着她碍事,这才不得不解决她。”
范父知道范绎然一时难以接受如今的结果,上前重重拍着范绎然的肩膀。
“儿啊,那碗汤可是你亲手递给孟五加,也是你亲自看着孟五加喝完的,若真要查下来,你也逃不掉!”
“乖乖听阿爹的话,大人同我承诺过他会帮你,以后你会比他郑松年,站得还高!”
“我没有你这样的阿爹!”
范绎然的身上,飘来郑宅被烧毁后的灰烬,他将这灰烬死死攥在手心。
范父难掩失望,嘱咐着心腹将范绎然带下去关起来。
范父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范绎然身上那郑松年的影子就是摆脱不掉?
“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放他出来!”
范绎然被关在房中,门窗皆被钉死。
如今再也不会有人敲响他的窗户,替他送来伤药,也不会有人替他准备吃食,也不会有人寻理由来宽慰他。
“五加,对不起。”
“郑大人华夫人,对不起。”
范绎然无助抱着头,身边再也没了可以倾诉的人。
外面乱哄哄的,想来是大理寺的人在调查郑大人华夫人遇害之事,可惜他被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甚至他就是间接造成郑松年华雀孟五加遇害的真凶之一。
范绎然真想就这样死去,去陪孟五加,也没准还能见到郑松年华雀,可范绎然又怕,怕他们都不愿再见到他。
范母似乎知道范绎然的想法,暗中寻到了范绎然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