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门,范绎然瞧不见范母此刻脸上的表情,却能听清范母说话时的哭腔。
“绎然,都是阿娘的错。”
“阿娘当初就不该将那碗汤交给你,阿娘不知道你阿爹说的计划,竟是要郑大人华姐姐的性命。”
“你阿爹明明告诉我,是有位大人物想要郑松年手中查到的什么罪证,我们就是设局暂时将郑大人华姐姐还有五加困住,那位大人会派人趁这个时间偷走罪证,并不会伤人性命。”
“事成以后,那位大人会帮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如今这样了。”范母在听见隔壁传来华雀呼救的声音时,也被吓得呆愣住:“是阿娘对不起他们,绎然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千万别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等阿娘死后,自会下去找华姐姐郑大人还有五加赔罪,你千万别想不开。”
颓废多日的范绎然,再次开口时嗓音都沙哑着:“阿娘,你知道那和阿爹联手的人是谁吗?”
范母也从头到尾被范父蒙在鼓里:“我没见过那人,只有你阿爹见过他。”
“那,外面如何了?”范绎然追问着:“大理寺可有查到凶手?可有查到我阿爹?”
“绎然,你阿爹他是犯了错,可他终究是你阿爹。。。。。。”范母见里面没了动静,知道范绎然不想再听见方才的话,忙改口:“大火将郑宅后院给烧了个干净,大理寺和缉查司什么线索也没查到,不过我偷偷听到你阿爹说。。。。。。”
“说什么?”范绎然心中忽然再次慌乱紧张起来:“人都已经被他害死了,他还想做什么?”
范母对此也无能无力:“我听你阿爹的意思是说,那位大人早已同你阿爹商议好,将郑大人华姐姐的死,栽赃给五加!”
“五加……”范绎然艰难站起身:“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会带走五加的尸体,原是想来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来个死无对证!”
范绎然忽冲到门边:“阿娘,你帮我告诉我阿爹,我想通了,我什么都想通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他的,让他放我出去!”
范绎然想通了,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孟五加身上。
他不能让郑松年华雀含冤而死,而害他们的人还逍遥法外!
他要以身入局,将所有害死郑松年华雀孟五加的人,都找出来!
范母不知为何范绎然忽然就想通了,还是照范绎然的话,将范父寻来。
那木板钉死的门被打开的瞬间,范父范母见到了与从前判若两人的范绎然。
“阿爹阿娘,孩儿想通了!”
“阿爹阿娘都是为了孩儿好,我们才是一家人!”
范父终于在范绎然身上,再也看不见郑松年的半点影子,满意笑了。
“大人的意思是伪造证据,将郑松年华雀的死,栽赃嫁祸给同样已经死去孟五加,如此一来方能保全我们范家,也能替大人遮掩。”
“前些日子,大理寺有人前来询问,阿爹已经将假线索告诉了他们。”
范父告诉大理寺的人,在郑宅案发生之前,他曾经听见孟五加和郑松年华雀起过争执。
如此在外人看来,已经失踪的孟五加就有了作案嫌疑。
范母当时本想反驳,可对上范父暗中威胁的眼神,范母在被大理寺的人问话时,还是艰难点了点头算是赞同范父的话。
“但,仅此一点想将郑松年华雀的死彻底嫁祸给孟五加,还不够!”
“绎然你同那孟五加熟识,大人的意思是,此事按理来说交给你办最为稳妥,就是不知道你。。。。。。”
“我可以!”范绎然面无表情果断答应下来:“此事,就交给我!”
“不过事成以后,阿爹我能否见那位大人一面?”范绎然怕范父误会,解释道:“孩儿也是怕阿爹你被人给骗了,孩儿如今虽然官职不高,可朝中诸位大人也算见过不少,若此人是个骗子,孩儿也能及时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