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均终是没多说些什么,替杨大桓倒了碗热茶,却见对面方才同他讨热茶的人,如今却不为所动。
杨大桓只是一味直勾勾盯着他。
那眼神格外诡异,盯得杨彦均后背直发凉,也顾不得别的忙赶着人。
“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喝了这碗热茶回家去吧,你那阿爹阿娘这么晚还瞧不见你,恐怕得担心死了!”
“且让他们担心去吧!”杨大桓冰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诡异,询问着杨彦均:“彦均兄,你觉得我今日可有什么不同?”
“能有什么不同?”杨彦均且给杨大桓留着面子,若不给杨大桓面子,他此刻就该直接回上一句:“你今日的确与往日不同,格外神经!”
“你真没发现我有什么不同吗?”杨大桓忽抬手抚上他的脸,嘴里紧接着发出诡异低沉的笑声:“这张脸,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杨彦均险些被杨大桓的话给逗笑出声,原本的紧张感也瞬间消失,没把杨大桓的话当回事,随口回了句:“难不成,还是你抢来的?”
怎料,杨大桓却同他点着头。
“这张脸,就是我抢来的!”
“我杀了杨大桓抢了他的脸,他的阿爹阿娘没认出来,你也没认出来!”
抢人家的脸?
此事杨彦均还是头次听说,原本只觉得是杨大桓神智出了问题,跑到他这里来胡编乱造来了。
可盯着杨大桓的脸仔细瞧了片刻的杨彦钧,莫名感到紧张。
只因从方才他见到杨大桓起,杨大桓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哪怕是杨大桓开口说话时,那嘴唇的弧度也没张得太大。
更别提方才杨大桓发出阵阵诡异笑声时,他虽发出笑声,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
就好像他这张脸,被定住动弹不得!
见杨彦均脸上逐渐浮现出惊恐之色,杨大桓眸中闪烁着兴奋,可脸上却仍保持着僵硬。
“杨大桓的脸,我不能再用了,我现在需要换一张新的脸。”
“杨彦均,我觉得,你的脸就很适合我……”
不管对面的人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杨彦均此刻都害怕极了。
他起身想往院外逃去,脚下却忽然一软,瞬间跌倒在地。
那原本端坐着的人,趁此机会堵到了门前。
杨彦均透过昏黄的光,看见杨大桓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刀,面无表情朝杨彦均走来,嘴里还念叨着。
“你的脸,比杨大桓的脸更适合我,我定会好好使用。”
“看在你借我脸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杨彦均双手撑着身体,不停往后退着,试图挪到窗户边上,从窗户逃离。
余光瞥见杨大桓抬起手,直接将脸上那张属于杨大桓的脸皮给撕了下来,拎在手里!
而在杨大桓的脸皮下,是一张扭曲变形的脸,不似人的脸,更似山间传说中那魑魅魍魉的模样。
原本还笑着的杨大桓,瞧见杨彦均此刻眸中的厌恶,瞬间暴怒。
“怎么你觉得我的脸,很丑很难看吗?”
“没关系,等我换上你的脸,就好了!”
窗外有阵风吹来,灯盏上的火苗摇晃着。
房内忽明忽暗,待火苗恢复房内却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