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加闻声寻去:“他是否有事外出离庄了?”
那妇人回答着孟五加,话里话外满是焦急:“我儿不可能不告而别,他平日不管去何处都会同我和他阿爹说明,且他若是要离庄去洛都去其他地方,他怎会没带走照身帖,甚至连银钱都没带多少?”
孟五加转身搀扶着那位面露痛苦的妇人,安慰道:“二位且先冷静下来,尽可能多同我们提供些线索,我们才能更快寻到失踪者。”
庄子里刚发生命案又有人失踪,那具尸体和那张人的脸皮,孟五加很难不将两者联想到一处。
“二位,可否能同我描述一下,你们儿子的特征?”孟五加想尽可能多了解:“还有你们最后一次见你们儿子,是什么时候?”
“我儿叫杨大桓,他是个读书人。”
“我们家在杨家庄算是家底较为厚实的,他阿爹便想让儿子读书考取功名,因此自幼我们就没让儿子做过什么重活。”
“我儿的脸较宽皮肤较白,个子高高的,右唇下有颗略小的黑痣。”
听着眼前妇人的描述,孟五加与宁白颜心里皆一紧。
在夫人道出她儿子杨大桓右唇下有颗黑痣的特征时,孟五加和宁白颜皆僵在原地片刻。
妇人并没有留意到孟五加与宁白颜的异样,努力回想后,说:“我最后一次见到我儿是昨日,他背着背篓从山里回来,同我和他阿爹用过饭后,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踪影。”
“我和他阿爹起初以为他回了自己房中,后来察觉到不对,我和他阿爹就连夜出去四处寻他,结果都没寻到。”
“我们又进了山里去寻他,也没收获。”
“他进山去做什么?”孟五加不解,杨大桓的爹娘不是从不让杨大桓做什么重活吗?
“原是他接连几次落榜,对此事彻底没了信心,他是个好孩子能体恤我们辛苦,也不知听庄子里何人说,山间有灵药一株能值一两银子,他这几日就山上寻那灵药去了。”
“他这次落榜后就一直情绪不佳,我和他阿娘寻思着,与其让他整日困在屋内愁眉不展,还不如让他去试试,他往日入夜后回来就不会再去山里,这次怎么……”
那张脸皮,或许就是杨大桓的。
可孟五加又想不通,这凶手为何要将杨大桓的脸皮留在杨彦均家中?
那被剥了皮的杨大桓,此刻又在何处?
孟五加最后同眼前的夫妻确认着:“二位最后一次见到杨大桓,他身上穿着什么衣裳?”
在杨大桓爹娘描述清楚后,经过孟五加对比,发现杨大桓失踪前穿着的衣裳,与杨彦均屋内发现的尸体身上穿着的衣裳相同。
“杨大桓腰间,是否挂着一坠子?”孟五加接过宁白颜递来的纸笔,将坠子的形状勾画出来。
孟五加才画出个大致轮廓,杨大桓的爹娘就激动指着孟五加的画道。
“没错,这是我们家大桓身上的坠子,是他阿爹在他十二岁时,送给他的生辰礼,可以保平安的。”
“大人,怎会知道这坠子?”
“莫不是大人,见过我家儿子?”
“我家儿子,现在何处?”
在杨大桓爹娘满眼期待中,孟五加嘴唇微微颤动着,声音艰难从喉咙里发出。
“尸体还未被送走,我先带你们去辨认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