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是我们儿子的衣裳,这腰间的坠子也是我儿子的!”杨大桓阿娘的手,哆嗦着朝尸体扑去,哭喊着:“儿啊,是谁害了你?”
孟五加照顾到受害者家人,已经提前叫人用布,将尸体带头盖住。
待两人心中有所准备后,才将盖住尸体的布缓缓揭开。
见到尸体的惨状,二老当即泣不成声。
“我儿的尸体可是在杨彦均此处发现的?”杨大桓阿爹当即就像是明白了什么:“大人,那杨彦均在何处,莫不是那杨彦均杀害了我儿!”
“我恐怕还得请二位,再仔细辨认一下。”孟五加将尸体的双手抬起:“夫人可有看出什么异样?”
杨大桓阿娘的眼前,好似被泪水蒙上了一层薄纱,随着那层薄纱消失,杨大桓阿娘彻底呆愣住:“这不是我儿,这具尸体不是我儿!”
“我儿的手,不是这样的。”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我儿右手手指上有茧,但那是提笔练字时磨出来的,他这几日是常进山,可他每日回来我都检查过,他手上没有伤,更不会粗糙至此。”
“这是何人?”杨大桓阿娘眼中再次生出希望:“大人,我儿还活着是吧?那我儿的衣裳,为何会穿着此人身上?”
孟五加内心挣扎着,最终还是没将那张人皮拿出来。
她提笔,按照那张人皮的特征,将那张脸大致的模样勾画出来。
“还请二位仔细辨认一下,这可是你们的儿子杨大桓?”
杨大桓阿爹仔细辨认着,却始终不敢确认,愁着脸道:“真像。”
杨大桓阿娘细看了一眼,便朝孟五加重重点头:“这就是我儿子没错,这脸上的各种特征细节,都能对上。”
孟五加将册子递还给宁白颜时,瞧见了宁白颜眼中的不忍,她心中何尝不是如此。
目前没发现杨大桓的尸体,却发现了杨大桓脸上被整个剥下来的皮,还无法判定杨大桓是否已经遇害。
孟五加照例询问着杨大桓爹娘,杨大桓爹娘也尽可能配合着孟五加。
“我儿与杨彦均不熟,两人素来没多少交集。”
“这庄子里,也不止他杨彦均一人靠采药为生,不过杨彦均的确是庄子里最熟悉药理的。”
“与人结仇?”
“没听说过,我儿性子极好说话,平日很少与人结仇。”
“异常之处?”
“我儿接连落榜多次,这次落榜之后,他整个人就彻底没了自信,大人这算异常之处吗?昨夜他回来后整个人都有些奇怪,表情僵硬说话也冷冰冰的,我们当时以为,是他再次空手而归心情不悦,如今回想起来却有些古怪之处。”
“近来我们在庄子里,也没瞧见什么奇怪的人,昨夜我家屋外也没瞧见旁人。”
“大人,我儿究竟是怎么了,他还能被寻回来吗?”
“我们会继续寻找。”孟五加忽想到什么,又问道:“这杨大桓平日,与杨厚可有来往?”
“杨厚?那个屠夫?”杨大桓阿娘语气肯定:“我儿怎会同他有来往,不过是素日见面会打个招呼的关系。”
孟五加又将那院中装着杂草的背篓,拿到杨大桓爹娘面前:“这是你们家的东西吗?”
“是。”杨大桓阿爹一眼认出:“我儿近来上山寻灵药,背的就是此物。”
杨大桓爹娘互相搀扶着离开后,孟五加也立马带着宁白颜,赶去了杨厚家中。
待她们赶到时却发现,杨厚的屋门落了锁。
宁白颜上前轻轻叩门,却无人回应:“方才庄子里百姓说,他们昨日都还见杨厚在家,怎的今日杨厚就不在家中了?”
“大人,你找杨厚?”隔壁邻人跑来,告知孟五加:“我昨夜亲眼看见他回来的,然后我就没见他出去过,奇怪这人去哪儿了?”
孟五加微微蹙眉:“请问,杨厚昨夜,约莫是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