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你真是个难得的好人。”
只见孟五加夸赞完店家,就虚弱得将肩膀耸下去,边拽着身后魏少昀的袖子,边同店家解释着。
“可惜,这江宁城我不得不去,原是我身患奇症遍寻名医仍旧无法根治,阿兄多番打听,得知这江宁城中有一神医,或可根治我的奇症,我们这才寻来江宁。”
“这神医再神,我这个病人若不去,他也无法对症下药不是?”
店家观孟五加眸中泛着红血丝,眼底还有些清淤,满脸憔悴的模样,相信了孟五加的话。
“确实如此……”
“那我也便不再劝姑娘了。”店家替孟五加等人牵来马:“送你们离开后,我也准备离开这溪口镇,待你们离开江宁时还是换条路吧,那枫桥镇上有好几家客栈,你们到时候从枫桥镇过吧。”
魏少昀手中袖子被孟五加拽在手中,无奈任由孟五加继续拽着,面上礼貌询问着:“还未请教,店家姓名。”
“我叫余恪。”店家余恪不舍望向门外,无奈道:“若不是这镇上有水鬼作祟,我是真不想离开此处。”
若非被逼无奈,又有谁会想要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
在离开溪口镇之前,孟五加又寻到了那余婆婆,同余婆婆确认着余恪所言,余婆婆所说水鬼抓人的经过,同余恪说的经过相同。
孟五加牵着马,一行人出了溪口镇后,才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脚步。
“昨夜,你们在镇子里可曾发现什么异常?”魏少昀在孟五加停下马后,立刻询问着身后的薛迈等人。
“大人和孟少卿昨夜离开后,我们就分开行动。”薛迈翻身上了客栈屋顶,亲眼目睹了那些水鬼出现在镇子里的场面:“我在屋顶守了一夜,昨夜镇子里并没有人遇险。”
“我们留在客栈里的几人,听见外面动静响了一宿,那店家余恪都始终没有出来过。”
“所以大人我们看见的那些,真是水鬼吗?”
薛迈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抬起手挫着手臂上刚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魏少昀没立刻回答薛迈,他和孟五加默契对视后,提高声音反问着薛迈:“旁人口中所谓的鬼神,往往有超脱常人的能力,可昨夜我们看见的那些水鬼,他们除了外表可怖以外,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是没什么不同。”薛迈想到昨夜所见,那些水鬼遇到障碍物甚至都无法直接穿过,还会将那些障碍物撞翻在地:“可他们入夜后从河里上岸,鸡鸣后会回到河里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薛迈在天明后观察过河面,溪口镇面前的河流虽然只是溪河的支流,可河面也算较宽,若说有人从对岸游到河中心再假装成水鬼上岸,那这个人的水性得多好?何况,那还是一群人?”
“其实,溪口镇百姓每次见到水鬼从河里上岸时,其实都有提到一个相同的特征。”而这个特征,孟五加也曾见到:“无论是水鬼上岸,还是水鬼重新回到河里之时,河面都会升起河雾,那河雾会将整个河面笼住,我们的视线也会受到干扰。”
“河雾?”薛迈是有留意到,河面升起的雾气:“可这与水鬼,有什么关系?”
“其实只要利用好河雾,就能制造出所谓水鬼从河里出现再上岸的诡异场面!”孟五加心中已经有了推测:“可他们为何要假扮水鬼上岸?那些被水鬼抓走的人,又被抓去了何处?”
若是图财,那这第一个被水鬼抓走的渔家余泊舟身份全然不符合,且那路过溪口镇,被水鬼抓走的路人,他们的行囊都还在原地。
自古这些犯案之人,都害怕县衙官差,见到官差总得避上一避,可这些假扮水鬼的人不一样,他们竟丝毫不惧怕县衙的人。
“不知为何,我总得这事它透着几分古怪。”孟五加同店家余恪打听过:“那余泊舟是在半月前被水鬼抓走的,余县尉则是在五日前被水鬼抓走。”
“按理来说,县尉在调查案子时失踪是大事,县衙怎样都该带人来调查此事,或是向州府或是向洛都求助。”
“可我们从洛都出发途径州府,却都并未听说过此事,且县尉前来调查水鬼案,身边所带的人应该都是他的心腹,这些捕快怎会在看见水鬼上岸的瞬间,就全部将他丢下逃走?”
孟五加离开时,劝说着余婆婆暂时离开溪口镇避难,可余婆婆等人却不愿离开溪口镇。
魏少昀留了几人,继续在暗中观察溪口镇,适时出手保护镇子里的百姓:“若店家所言为真,那这江宁城里的确有用活人祭祀的事情发生,县衙很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已经失职,我们先不进江宁,改道去枫桥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