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地界,信奉河神。”
“但这河神住在河里,无法与我们直接进行沟通,这个时候就需要河神使。”
“他是河神派到江宁的使者,河神会将他所想所念告诉河神使,借用河神使的口将一些事情告知我们。”
“河神使,历来只有一位,祭祀河神的时候必需要有河神使在场。”
闫家祭祀河神的时候,宝田曾去看过热闹,河神使手中那铃铛摇起来的声音很特别,宝田当场就记住了那声音。
在闫韵出事的时候,宝田恍惚间听见船上就有那铃铛的声音,还有闫缪秋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少郎君这个兄长,自来极疼爱姑娘,当时却叫他眼睁睁看着姑娘从船上跌下去,而他却被重物压住腿,无法脱身去救姑娘,他如何能不心痛。”
“那以后,少郎君就似乎再也没有出来见过人,整日都将他自己关在院子里。”
“倒是便宜了,闫家大房的人。”
“至于用活人祭祀河神之事。”宝田也有耳闻:“闫家有大房和二房,用活人祭祀河神之事,原是从闫家大房传出来的。”
“姑娘不幸遭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房那些人半分不心疼,竟还说什么,这次闫家的货船能顺利抵达江宁渡口,全是因为河神对姑娘很满意,才放过了闫家的船!”
“说河神对传统三牲六畜祭祀不满意,想要活人祭祀的,也是他们!”
“闫家的所有生意,本是由大郎君和二郎君共同拿主意。”
“但正如闫老桩常说的那样,我们家二郎君是个心软糊涂的人,常常被大郎君牵着鼻子走,夫人无欲无求少郎君也随爹,二房唯一聪明的人就是姑娘。”
“这走私之事,究竟是大房的主意还是二房的主意,还是他们联手下的决定,我就不清楚了。”
宝田在江宁城中待的时间不长,他更多时候,是跟着闫老桩和货船来回奔波,江宁城里的事情,他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闫家有没有暗中绑架活人去祭祀河神,宝田也不清楚。
孟五加继续询问着:“那闫老桩生前,可曾与何人结过仇?”
“结仇?那我不清楚。”宝田与闫老桩关系本就不算太亲近:“不过,知道闫老桩在暗中做什么勾当的人不少,他们都知道闫老桩身上有钱,除了我,惦记闫老桩身上钱财的人,应该也不少。”
孟五加刚停下手中的笔,薛迈就带着县衙的人赶了回来。
“孟少卿,魏统领。”县令陶安吾礼貌招呼着两人:“我听薛副统领说,此处发生了命案,不知可曾找到谁是凶手?”
“凶手行凶后,已经逃走。”
魏少昀方才就想明白了,从凶手杀害闫老桩,再到凶手将闫老桩的尸体放在河神石像上,整个过程凶手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动静吵到他们,和左侧殿堂内的人。
那吸引他出去,发现闫老桩尸体的动静,倒像是凶手故意弄出来的。
魏少昀在河神石像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机关,更加证实了魏少昀的想法,凶手将这场雨利用到了极致。
凶手在杀害闫老桩之前,穿上闫老桩的从墙破损处出去,走向悬崖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调查视线,而他留下自己的脚印,也同样是如此。
让他们在发现闫老桩尸体后,以为凶手就是河神,从悬崖回到河里了,或是让他们以为,凶手跳下了悬崖已经死了,不必再追查。
“真正的凶手,实际早已经在我们发现闫老桩尸体前,就已经逃离了河神庙。”
“那这些人的嫌疑,是否可以排除?”
陶县令刚问出这话,孟五加就将手中的口供交给了陶县令。
“再核对一下,若没有问题就可以放他们离开,不过这位……”孟五加盯着被制服住的宝田:“惦记赃款,企图对我们下手按规矩办吧,至于闫家这些货物……”
“先全部带回县衙,闫家那边送个消息去,别让他们为难这些人。”
闫家的货物里,藏着大量朝廷命令禁止的东西,在此事还未查明之前,孟五加不能将货物还给闫家。
孟五加将闫老桩私下的货物单子和那些货物里藏着的东西,尽数递到陶县令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