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明面上的生意,我都未能有机会参与,何况暗中的生意。”
闫缪秋曾经拼命想同他大伯父和阿爹证明他自己,想和闫暨一样,有机会接手闫家的生意,却一直被排斥。
“在得知一切真相后,我反倒开始庆幸,庆幸自己没碰闫家的肮脏生意。”
“那闫韵姑娘贴身伺候的仆人呢?”孟五加同闫缪秋询问着:“此人现在何处?”
闫缪秋知道的消息也不多:“她叫菱儿,应是同我一样,被关在闫家某个地方。”
然而孟五加和县衙众人在闫家四处搜寻,也没找到菱儿,知情的仆人告诉孟五加,菱儿从闫韵出事回到闫家后没多久,就失踪了。
孟五加的心情和众人同样低落,菱儿未必是失踪,更有可能是被闫家众人给灭了口。
从闫缪秋的院子出来,孟五加又跟着陶县令去例行询问了闫夫人。
“闫家的事情,我向来不管。”
“他们做什么,都同我没有关系。”
“我的女儿被他们所害,他们若是被定死罪,我只会拍手叫好!”
闫夫人日常待在院中,鲜少出门众人皆知,也并无可疑之处。
魏少昀却见孟五加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闫夫人,眉头紧锁,似是在怀疑些什么:“孟少卿,可是发现了什么?”
“就是觉得奇怪。”孟五加以自身为对比,对比着闫夫人闫二郎,和闫缪秋的身长:“闫夫人和闫二郎个子都很高,可闫缪秋的身长却一点也不随他们。”
“还有闫缪秋的长相,似乎有些太过清秀。”孟五加忽上前几步,近距离,仔细观察着魏少昀的脸。
在魏少昀呼吸都变乱时,孟五加才缓缓开口道:“闫缪秋的喉结似乎没有那么明显,甚至他的脸上,都没有胡子。”
魏少昀调整着呼吸往后退了几步,同孟五加保持着距离:“的确值得怀疑,可以暗中查一查此事。”
魏少昀本想借此机会,同孟五加说些话,让孟五加以后尽可能离他远些,可真对上孟五加的脸,已经得知孟五加心意的魏少昀又狠不下这个心来,只得落荒而逃。
账本上,的确没有牵扯上闫缪秋。
其余有所牵扯之人皆被带回县衙定罪,所牵扯上的货物钱财也尽数被县衙所抄没。
不少藏在暗中的货主,也被抓了出来,但与他们联系的人,向来都是闫家像闫老桩这样的管事,这背后真正的主家他们也从未见过。
而闫大郎君和闫二郎君,对于走私之事那是拒不承认,整日在县衙的大牢里不停喊着冤枉。
“那账本是假的,我从来都没见到过这账本,上面的印的确是我的印,可当真不是我干的。”
“闫家的事情,向来都是由我大哥做主,我并不知情,或是我大哥或是闫暨偷走了我的印,我是被他们冤枉的!”
面对堂下两人不停喊冤的声音,陶县令抬手重重将惊堂木拍在案上。
“肃静!”
“闫大郎闫二郎,今日提审你们并非是为了闫家走私之事,而是为了闫韵及无辜仆人香儿,被献祭给河神之事!”
“闫大郎,你可认罪!”
“将闫韵和香儿献祭给河神之事,都是我儿闫暨的想法,也是他在暗中操办此事,我充其量只是知情不报。”闫大郎君将一切罪名,都往死去的闫暨身上推去:“我是无辜的!”
“你无辜!”闫二郎君往闫大郎君那边,直吐着口水唾沫:“那香儿,和我的韵儿才是真无辜,你个畜牲,你们父子两人都是畜牲,韵儿可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竟对她下如此狠手。”
“闫二郎,所以你是因为闫韵的死,想替闫韵复仇才假借河神降罪之名,杀害了闫老桩和闫暨?”陶县令端坐在公堂之上,神情严肃审问着底下的人。
在听清陶县令说的话后,闫二郎眼神立刻变得空洞茫然,直到对上闫大郎那想要杀了他的目光后,才回过神来,慌张解释着。
“大人,那闫老桩闫暨不是我杀的。”
“我失了爱女,是格外痛心,我是恨不得杀了闫暨和我大哥,可我终是没能下此狠手,毕竟闫家还得靠我大哥。”
“可根据我们调查,事实并非如你所说。”陶县令查到在闫老桩遇害前,闫二郎的出城记录:“你是在次日城门打开后,才返回江宁,这一整日外加一整晚,你都去何处了?”
“我……”
闫二郎羞于启齿。
这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就被误解成了,证据确凿无言以对。
“闫老桩在河神庙中,是被溺亡于装满河水的木桶之中,而这个木桶的出处也被我们寻获,我们在木匠手里,发现了你的东西!”
“且闫老桩遇害当晚,孟少卿在河神庙外发现的另一串脚印,鞋印也与你的鞋印大小能对比上。”
“还有,你进城时有人曾看见,你的衣角满是泥泞,分明是去过河神庙外,杀人逃亡后不慎沾上了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