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闫家换下衣服,换上仆人的衣裳后,就去到了闫暨院中对闫暨痛下杀手,你院中的仆人可以作证,你在房间待了半晌才出来,分明是借机溜出去行凶去了!”
闫二郎顿感无奈,就连他此刻开口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大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贴身物件,怎么就到了那木匠手里,但绝对不是我给那个木匠的。”
“我为什么不给他钱,要给他贴身物件,这不是明摆着给你们留下把柄嘛。”
“我当时回到房中换衣裳,却忽然觉得头脑有些发晕,我就小憩了片刻,我就在房中我哪儿也没去,闫暨真不是我杀的。”
“那闫老桩遇害当晚,你出城去做什么?”
陶县令并不相信闫二郎的话,让人将闫暨遇害现场发现的那尊小河神石像,搬了上来。
指着这尊河神石像,再次厉声质问着闫二郎:“还有这河神石像,那店家,可是亲眼看见你将这河神石像买走,这你又怎么解释?”
所有线索证据皆指向闫二郎,陶县令实在很难相信闫二郎辩解的话。
闫二郎被证据砸晕了头,此刻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再难以启齿,如今为了澄清自己的杀人罪名也得启齿了。
“大人,我当晚出城,原是去见我的故友去了,我是买过一尊河神石像,却也是送给了我那位故友。”
“我买的那尊河神石像,现在我故友家中供着,这尊河神石像,不是我买的。”
“我没去什么河神庙,也没见到闫老桩,更没杀他。”
“当晚,原是下了好大的雨,我次日回来的路上满是泥泞,衣角因此沾到了些泥泞。”
“至于我这贴身物件,早前在府中就不见了踪影,我寻思是府中哪个人起了贼心,顺手给我盗走了,我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到了木匠手里。”
陶县令手紧攥着惊堂木陷入沉思,这当中是有些蹊跷之处,可所有线索都指向闫二郎,这也是事实。
正在陶县令犹豫着,此案究竟要怎么判时,孟五加的声音及时出现。
“我们,有新的证人!”
跟着孟五加前来的,除了魏少昀薛迈,还有从溪口镇赶回来的余县尉,在那余县尉身后竟还跟着两名女子。
“闫韵姑娘!”陶县令在看清对方容貌后的瞬间,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还活着?那些提醒我们的纸条,真是你写的?”
“什么纸条?”闫韵同样茫然不解:“大人恐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未写过什么纸条,当日我被闫老桩闫暨推下河后,再次醒来,就已经身处江宁下游的小镇,原是我命大被人所救。”
“待我痊愈后,才想着寻回江宁替自己讨回公道,路上遇见与我有着同样遭遇的香儿,香儿原也是被大伯父推下河,献祭给了河神。”
“却不知香儿本就是江宁人士,善水性,香儿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随后我们碰上了余县尉,也得知了闫家之事。”
闫韵自然也看见了她阿爹和大伯父,心中有着无尽的委屈,眼中却只剩下冷漠,连质问他们的想法都没了。
闫家落得如今的下场,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闫大郎见到闫韵和香儿还活着,瞬间绝望跌坐在地,闫二郎见到闫韵的瞬间,却似看见了希望。
“大人明鉴,我女儿当时只是失踪她没死,我寻女心切,又怎么会有时间,去杀害闫老桩闫暨两人?”
“寻女心切!”闫韵冷笑出声:“我在小镇上养了一个月的伤,阿爹你从未派人来寻过我!”
望着堂下闫家几人,陶县令总觉得,此案线索中间似乎缺了什么。
若杀害闫老桩闫暨的人,不是闫二郎,那又会是何人?
还有那暗中给县衙递消息的人,不是闫韵又是谁?
孟五加看穿陶县令的困惑,提醒着陶县令:“陶县令,此处还缺了一个闫家人,不如先将他带来,或许真相就会出现。”
陶县令虽不解孟五加之意,却还是派人将闫缪秋也给请来,当闫缪秋杵着拐来到公堂上,眼里最先见到的就是闫韵。
“韵儿。”闫缪秋瘸着腿来到闫韵身前,惊喜过后,又满眼担忧观察着闫韵身上情况:“你可有哪儿受伤?”
随后,闫缪秋又陷入深深的自责:“都怪阿兄,是阿兄没用,是阿兄没能保护好你。”
“我不怪你。”闫韵当时看见了一切,闫缪秋是拼命想来救她的,却被闫暨给阻止了。
见闫家众人都到齐了,孟五加才将他们刚发现的证据拿出,揭露着真相。
“闫缪秋闫少郎君,你身上藏着的秘密,是由我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说出来?”孟五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秘密应该由闫缪秋自己来说:“毕竟因为这个秘密,你这些年,应该背负了巨大的痛苦。”
提起这个秘密,闫韵担忧护在闫缪秋身前,闫二郎眼神慌乱神色紧张,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大人,你们都知道了?”闫缪秋轻轻握住闫韵的手安慰着闫韵,同孟五加苦涩笑着:“是,我其实不是闫家的少郎君闫缪秋,我本该是闫家的大姑娘,闫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