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枢当然不愿意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他一直喊着冤枉,李捕头就亲自动手,给他上了刑。”
一顿板子下去,汪枢哪里还受得住,直接就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李捕头就拿着认罪书,递到汪枢面前,抓起汪枢的手在认罪书上,按下手印。”
“事后,李捕头又收了汪家二老的银钱,将本就无罪的汪枢给放了出去。”
“这一来二去,李捕头不仅破了案子在县衙诸位大人面前表现出色,还在私底下,赚了一笔。”
“我和其他衙役,也看不惯李捕头的行为,可我们人微言轻说的话也根本没人相信。”苏训原本握剑的手,无力垂下去:“我当时阻拦英娘,也是怕英娘将事情闹大,引起那李捕头的注意,怕李捕头为了掩盖真相会对英娘下手。”
“是我愧对汪枢,我愿意同你们去县衙作证,还汪枢清白。”苏训朝黑衣白衣伸出手:“我知道你们定是汪枢请来帮忙的人,汪枢定还活着,他在哪里,我可否能见到他,我想当面同他道歉。”
黑衣白衣仍冷着一张脸,听完苏训的话不为所动。
“你怎么就不信?汪枢已经死了,你想见他的亡魂还得再等等。”黑衣将怀疑的视线挪到雷荣泉一行人身上。
白衣也朝雷荣泉一行人伸出手:“雷荣泉,现在该你们如实交代了。”
孟五加手里如今也只剩下,雷荣泉雷义等人写下的罪行,他们每个人交代的罪行,竟然都相差不多。
其中几人写的字,孟五加尚且还能看懂。
哪年哪月哪时,在何处劫到多少钱财货物,都如实记录在上面,这厚厚一摞纸,有一大半都记录着他们的罪行。
其余人的字,孟五加无论怎么看,都像看天书一般,全然不懂上面是何意思。
雷荣泉雷义一行人,原不是罗酆人士,他们常年流窜在各地劫道,不久前才来到罗酆。
借着罗酆的地势,引诱其他人更换路线,他们则提前等候在路上,待他人降低警惕之时,再对他人下手。
“老板娘,你那货物好像是被我们给劫了。”雷荣泉记得,他是有劫过一批香茶:“你那茶确实香,就是喝了睡不着觉。”
紧接着,雷荣泉等人就再次收到英娘一记眼刀。
“但我们只劫道谋财,从不害人性命。”雷荣泉记得,那替英娘送货之人:“原是他自己逃跑时,摔坏了腿,可不是我们伤的。”
“至于什么汪枢……”雷荣泉好像是略微有些印象:“他可能是被我们劫过道,但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害他性命。”
他们每次,都埋伏在进出罗酆城的必经之路上,被他们劫过道的人太多,他们也不会去记被劫道之人的名字。
“我们每次劫道的时候,是会吓唬人,就像吓唬你们两只肥羊一样。”雷义指着孟五加魏少昀道:“但我们抢完钱财和货物后,都会放那些人走,毕竟若是闹出人命来,事情可就闹大了。”
“那这样说来,汪枢可能还活着?”英娘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希望放在黑衣白衣身上:“你们肯定见过汪枢对不对?我已经在努力澄清真相了,你们能不能让我见见他?”
黑衣白衣面面相觑沉默不语,此时,外面那凄厉的笑声忽然停下,木板车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英娘寻着声音,朝客栈门前看去。
那替他们送吃食前来的老婆婆,佝偻着背,拉着一具棺材来到他们跟前。
“这是汪枢在人世间的尸体,诸位,不是想知道汪枢是怎么死的吗?”
“根据人世间县衙仵作验尸确定,汪枢的致命伤,是他胸前的贯穿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