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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替死鬼（第1页）

“莫不是，叶少卿告诉你的？”

宁白颜如此猜想着，宋府起火案的细节卷宗里并没有记载，那孟五加只能是从当年知情者，叶砚临那里得知的消息。

孟五加对上宁白颜干净的双眸，心中不仅没有被揭穿身份的庆幸，反而满是愧疚：“白颜，对不起。”

“孟司直，为何要同我道歉？”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宁白颜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孟五加带着歉意的目光望向宁白颜，且她如今还不能将此事，告诉宁白颜。

宁白颜听完孟五加的话，那快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下去：“孟司直不必为了此事同我道歉，每个人都有不想告诉他人的秘密，就像我阿爹，还背着我阿娘藏私房钱呢。”

她阿爹藏私房钱，原是为了悄悄攒钱给她阿娘买礼物。

以宁白颜对孟五加的了解，孟五加瞒着她的事情，应该也是为了她好，若是她能知道的事情，孟五加也定不会瞒着她。

所以，宁白颜丝毫未将此事往心里去。

两人说话间，已经抵达要寻的地方。

院内的鲁师傅，在得知孟五加两人的来意后，并不意外。

“十五年前，那大如瓮赤如灯的东西出现在洛都城中后，大理寺的人就来寻过我。”

“三年多前，那东西再次出现，大理寺少卿再次来寻过我，我就知道，这次还会有人来寻我。”

“可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有这个手艺，但那东西真不是我做的。”鲁师傅指着他空旷的院子，同孟五加两人解释道：“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做天灯，你们瞧，我这院子如今都空了。”

“我们这次来，是想请鲁师傅照着那火殃的模样，做一盏模样相同的天灯。”孟五加从门口缉查司人手里，接过材料：“连制作天灯需要的东西，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

鲁师傅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孟五加，见孟五加不似玩笑，才朝孟五加伸出手：“这行的规矩，想请我得给钱。”

待孟五加付钱后，鲁师傅才接过材料。

“我这身子骨是不比从前，可我这手艺绝对差不了，想当初到我门前来求着拜我为师的人可不少，可我收徒那原也是有要求的。”

“那么多人里，我看上的人也就几个。”

“其中，属老三制的灯最好。”鲁师傅想起他那几个徒弟，愣了愣神，眼中带着浓浓的思念：“制灯就是要手稳，老三的手最是稳当，只是他的腿早些年受过伤，伤在骨上未能及时医治，留下病根导致行走坐卧有些不便，他因此不自信。”

孟五加在调查宋府起火案，曾寻到鲁师傅此处时，当时鲁师傅也曾提起过那几个徒弟，孟五加也派人去寻过这几人。

要么就是已经离开洛都不知所踪，要么就是已经改行，当时调查结果并无可疑之处。

可如今，孟五加想起她同月娘告别时，询问过月娘：“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或是他身上可有什么特征？”

“巷子太暗我又藏在暗处，没能瞧见他的模样。”至于特征，月娘反复回想着：“他的腿，似乎有些不便。”

“具体，是哪条腿？”

“右腿。”月娘肯定道：“就是右腿。”

像是忽然抓到重要线索，孟五加神经紧绷追问着鲁师傅：“鲁师傅，那老三是哪条腿受了伤，行走不便？”

鲁师傅将他的右腿伸出：“老三原是右腿受过伤，因着这条受伤的腿，老三在洛都寻不到好活计，可受过伤原也不是他的错。”

同样都是右腿有伤不良于行，孟五加坚信这绝不是巧合，面对上了年岁的鲁师傅，尽可能控制着问话的语气：“那这老三，如今在何处？”

“不知道。”鲁师傅原也很久没见过他的三徒弟：“自他出师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从前倒是常托人给我送书信和东西来，近段时间，连书信都没了。”

那些书信里，都是询问鲁师傅过得可好，叮嘱鲁师傅要照顾好自己等闲话，鲁师傅每次也都会给他回一封书信去。

“他从不告诉我，他过得如何。”

“我每每在书信里询问，他也不回答。”鲁师傅原是担心的：“他那个性子，我是真担心他在外面过得不好，也曾叮嘱过他，若是在外面过得不好就回来，师父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大富贵，可起码吃饱穿暖不成问题。”

“可他，都没有回来过……”

孟五加看得出，鲁师傅是真心疼惜他的几个徒弟：“那这个老三，他是哪里人士？”

“哪里人士？”鲁师傅不是很清楚：“反正不是洛都人士，我曾听他说过，他原是从哪里逃难来的，他家里的人都死在了那场灾祸里，只有他命大活了下来却伤了腿，一路逃到洛都。”

灾祸？

孟五加开始沉思着，会是什么灾祸？

“那他叫什么，具体是何时拜你为师的？”

“他姓黄，叫黄谟。”鲁师傅清楚记得每个徒弟的名字，在孟五加询问时脱口而出：“他拜我为师，好像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