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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虫子（第2页）

“你当时离那黑影那么近，可曾看清那黑影是什么东西？”魏少昀询问着老马，他当时离那团黑影距离太远，加之视线受到影响，没能辨认出来。

“我也说不清。”老马面露为难眸光闪烁着：“那黑影围住林郎君时，我似乎听见了啃咬声，那声音就像虫子啃食的声音，可那团黑影又不像是虫子，没有虫子能长那么大。”

老马自幼在山里长大，山里的蛇虫鼠蚁他见过不少，独独没见过这种。

“借着灯笼光，我反而看得不那么清楚。”老马绞尽脑汁，形容着他当夜看见的东西：“那黑影在我眼前没那么真切，且黑影身上似乎还会动，就像山里某种比头发丝还细的小虫子，成群结队出来的模样。”

黑压压的一团，从空中飞过。

“那种小虫子，笨，也不会攻击人，那团黑影却聪明得厉害。”老马还是觉得：“它像虫子，却不可能是虫子。”

“你可曾发现，那黑影在进入林蜊院子前和离开时的，有什么不一样？”孟五加在尤蝦遇害时曾发现，黑影在杀害尤蝦后似乎瞬间长大了不少，她未曾将这个发现告诉老马，她在等着老马的答案求证。

“有什么不一样？”老马眼前是当时那黑影朝他扑来的场景，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

打量着周遭场景，老马才反应过来，他此刻身处河间县衙，周遭都是县衙的捕快，他是安全的。

“似乎，那黑影吞吃完林郎君后，长大了不少。”老马也不敢完全肯定，他当时顾着逃命躲那黑影还来不及，哪里敢过多观察。

孟五加提起手边的笔，将此发现记在了查案日志上，待他们审问完老马，那派出去的捕快也带着消息赶回来。

“大人。”捕快身边还跟着一位郎君：“经过确认，死者就是杂货摊主尤蝦，尤蝦双亲健在目前住在河间县城外，尤蝦成婚后就与夫君米氏住在河间县城里，两人成婚多年未有子女，这位便是尤蝦的郎君，米氏。”

“死者身上的衣裳和随身携带的物品，已经让米氏辨认过，确认无误就是尤蝦的物品。”

所以现下可以确定，第二位死者就是尤蝦。

米氏跟在捕快身后，双眼通红，见到姚涑扑通朝姚涑跪下，凄声恳求着姚涑：“大人，我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求大人替我妻尤氏主持公道，查明真相。”

有人遇害姚涑也很痛心，可那黑影显然并不是人，姚涑现下连那黑影是什么东西都还不清楚，面对死者尤氏的家人，姚涑也只能先安慰着对方。

“尤氏平日，可曾与何人结怨？”

孟五加按例询问着米氏，孟五加推测那团黑影并非随机选择行凶目标，他们暂时都还不了解那团黑影。

黑影有可能是传说中的黑眚，天生地长拥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没准儿是受人控制之物。

若是前者，那它选择行凶目标的条件，可能是因为两位死者身上有什么能吸引它的东西。

若是后者，那在这黑影身后就还藏着位凶手，想要林蜊尤蝦两人性命的，就不是黑影而是这位凶手。

找到林蜊尤蝦两人身上的联系，就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此凶手。

在案子未探破之前，每个方向和想法都有可能是探破案子的关键，孟五加想谨慎些，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不曾。”

米氏回答得极快，但说出这话时，却刻意避开了魏少昀审视的视线，眸中深处还闪过些许心虚。

姚涑对上孟五加魏少昀的视线，立刻读懂两人的想法，满脸严肃，开口时语气也骤然冷下去：“米氏，事关命案公堂之上你若是故意撒谎隐瞒，事后被本县尉查出来，你的嫌疑可就大了。”

米氏脸色难看至极，他总觉得周围手里举着板子的衙役，此刻都在凶神恶煞瞪着他，在姚涑重重将惊堂木拍在案上后，米氏满脸惊恐松了嘴。

“成婚多年，我深知我妻为人。”

“她表面原是对谁都客气热情，同什么人都能搭上话，可实际她就是长舌之人。”

“不管是那些人告诉她的事情，还是她自己从别处探听到的事情，不管好的坏的，不管能不能说出去，不管真不真切，都会转头被她添油加醋说出去。”

“那些人问到我妻，我妻压根不会承认，那些人也只当是信错了人，闹一场后与我妻断了来往。”

“明面上，我妻的确不曾与人结怨。”

“可暗地里，我妻得罪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