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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警猫（第1页）

搬家卡车停在松江大学教职工宿舍楼下时，林乔正趴在副驾驶座上观察这个新环境。校园比警局安静得多，红砖建筑间点缀着百年老树，学生们骑着自行车穿梭其中，远处钟楼传来悠扬的报时声。

"到家了，搭档。"程默关掉引擎，伸手挠了挠林乔的耳后。自从接受苏芮教授的邀请成为客座教授后，他似乎放松了些，眼角的纹路不再那么紧绷。

他们的新居位于三楼，是个两室一厅的小公寓。程默花了一下午时间拆箱整理，林乔则忙着探索每个角落——在窗台上找到最佳的晒太阳位置，测试各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以及评估哪个暖气片冬天会最暖和。

"看来你喜欢这里。"程默看着林乔在书架上跳来跳去，最后选定了一个能俯瞰整个校园的制高点作为她的"观察站"。

林乔"喵"了一声表示赞同。作为一只猫，她对新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更何况这里比警局更安静舒适。她看着程默将父亲案件的照片和古今斋搜出的铜钱锁进书房抽屉，知道他的调查不会因为环境改变而停止。

第二天清晨，程默穿上熨烫整齐的衬衫——比他在警局时讲究多了——准备去参加教职工见面会。林乔蹲在门边，期待地看着他。

"你也想去？"程默笑了笑，"好吧，但得守规矩。"

他在林乔的项圈上系了个小领结，下面挂着她的"警猫"证件。校园里不允许宠物随意走动，但"工作猫"是个例外。

犯罪心理学系的教学楼是栋古朴的哥特式建筑。程默抱着林乔走进会议室时，十几位教授已经就座。苏芮教授站在前方，正在介绍新学期的安排。

"这位是我们的新同事，程默警官，刑侦专家。"苏芮教授向众人介绍，"以及他的特别助手，林乔。"

林乔注意到大多数教授对她投来友善好奇的目光，唯有一位坐在角落的灰男子皱起眉头。他穿着考究的西装，胸前别着社会学系的徽章，当林乔看向他时，他迅移开了视线。

"那是霍普金斯教授，英国来的访问学者，"苏芮注意到林乔的视线，低声对程默说，"他对动物有些过时的看法。"

见面会结束后，苏芮邀请程默去她的办公室讨论课程安排。林乔趁机在系里"巡逻"，用她警局养成的习惯熟悉每个角落。经过一间储藏室时，她敏锐的耳朵捕捉到霍普金斯教授压低的声音。

"太冒险了，把警察弄到校园里来尤其是那个案子还没"

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但太模糊林乔无法分辨。她悄悄靠近，却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霍普金斯教授走出来，差点踩到她。

"该死的猫！"他厌恶地后退一步，用手帕捂住鼻子，好像林乔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林乔迅溜走，但记住了这个反应过度的教授。回到苏芮办公室时，讨论似乎已经转向了更私人的话题。

"你父亲是个优秀的警察，"苏芮正在说，手里把玩着一枚古钱币，"我们曾在一次国际刑警会议上合作过。"

程默的身体明显紧绷："你认识我父亲？"

"是的，在他殉职前几个月，我们一起调查过一批走私文物。"苏芮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文件夹，"这些是他当时分享给我的资料，也许对你的调查有帮助。"

林乔跳上桌子，近距离观察那枚钱币。它与古今斋搜出的很像，但没有那个红色三角形符号。她抬头看向苏芮教授，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

"林乔似乎对这些古物很感兴趣，"苏芮微笑道，"动物有时比我们更擅长现细节。"

程默接过文件夹，谨慎地道谢。离开办公室后，他低声对林乔说："她知道的比说出来的多，我们得小心。"

接下来的两周，程默忙于准备课程，林乔则成了校园明星。学生们喜欢这只戴着警徽、会安静听课的猫，宿管阿姨们争相给她投喂小鱼干，连校报都来采访这只"教授猫"。

但平静的表面下，林乔保持着警猫的警觉。她注意到苏芮办公室常有夜间访客；霍普金斯教授经常在程默上课时出现在教室外；还有校园西北角那座废弃的老图书馆，明明上着锁，却有新鲜的脚印进进出出。

一个雨天的傍晚，这种平静被打破了。程默刚结束最后一节课，系秘书急匆匆地跑来："程教授，苏芮教授请您立刻去她办公室，有紧急情况！"

苏芮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除了她，还有校保卫处长和两名市局警察。

"社会学系的研究生张明昨晚失踪了，"苏芮直截了当地说，"监控显示他最后去了老图书馆，之后就再没出来。"

程默立刻进入警探状态："搜查过图书馆了吗？"

"初步搜查没现，"保卫处长擦着汗说，"但那里年久失修，很多区域不安全"

"二十年前也有学生在老图书馆失踪，"苏芮补充道，目光与程默相交，"案件至今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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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感到程默的肌肉绷紧了。她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二十年前，正是他父亲调查古董走私案的时间。

"我需要现场勘查，"程默说，"带上林乔，她的嗅觉可能有用。"

老图书馆是校园最古老的建筑之一，因结构安全问题已关闭多年。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林乔的鼻子立刻捕捉到无数气味——老鼠、潮湿的木头、霉的纸张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