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晚晚不知道用那种借口打发走王媒婆的时候,不远处出现两道由远及近的人影。
“哎哟王媒婆!您这是何苦呢!”王桂英匆匆而来,一把拉住媒婆的胳膊,干瘦的身子往两人中间一挡,脸上挂着夸张的惋惜,“你该不会是来给这家儿子说亲的吧?”
“您可不知道,那陈三郎成天跟个杀人犯寡妇混在一起,名声早臭了!她家四儿子更是附近出了名的赌棍,给他们说亲,不是把好姑娘往火坑里推吗?”
王媒婆恶狠狠的蹬了王桂英一眼。
她家就住镇子上,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让她来说亲的那个人家也是清楚这陈家老三和老四是什么样的人品,这不是听说前两天陈家二房得了一批上好的种子。
应该是有些家底的,至少嫁过来不用饿肚子。
再者前两年陈家二房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殷实人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两年收成不好,怕周边有女儿的人家都动了心思。
名声差点怎么了?那也比饿死的强。
陈老太太拄着拐杖也赶了过来,一双眼睛直瞪苏晚晚:“可不是!这二房几个孩子虽也是我的孙子,但成天不务正业,老三游手好闲,老四就知道赌博!”
“还有你,我说过好几次了,你有那个闲钱,不如给安平、安来读书!将来他们要是高中,指定会感谢你这个二婶。”她指着苏晚晚满脸的厌恶,仿佛苏晚晚抢走了她的银子似的。
苏晚晚:大可不必!
她刚要开口反驳,王媒婆却先皱起了眉头,“陈婶子你们可是分了家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已经分家兄弟还要供侄子读书的。”
当年陈家分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自然也听说了,当初这老太太可是什么都没给二房,如今竟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
苏晚晚就差点给她竖起大拇指了,这媒婆也是个明白人。
“娘,我敬你们是长辈,才忍到现在。”她双手抱胸,眼神冷冽,“三郎不过是被蔡寡妇蒙蔽了,如今真相大白,他已经改过自新,四郎如今更是在学院好好读书,你们作为他的亲人,不求能维护他们的清白,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来败坏他们的名声吧?”
“倒是大嫂家的安阳——小小年纪就要扛起全家生计,供两个哥哥读书,将来结了婚,怕是要把媳妇当长工使唤吧?”
“你!你血口喷人!”王桂英跳着脚尖叫,“我家安阳懂事能干,哪像你家那几个流氓!”
陈老太太也跟着帮腔:“就是!等我孙子中了举人,有你们二房后悔的!”
“等您那宝贝孙子考上举人,您怕是都要入土了,现在操的哪门子心?”苏晚晚抠了抠耳朵,“考举人这种话你们骗骗自己就行了,谁不知道他们就是打着读书的幌子,到处鬼混。”
老太太气的脸色发青,苏晚晚却直接下了逐客令,拿着扫帚边扫边道,“走走走,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两位官家太太,你们还是去别处耍威风去。”
院子里火药味十足,王媒婆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她本想做成这桩媒赚点银子,可听这两家吵得不可开交,再待下去怕是要惹一身腥。
正犹豫时,王桂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王姐姐,走!我家安阳条件好着呢,您去瞧瞧,要是有合适的,也给我家安阳说说媒。”
陈老太太也连拉带拽,三人闹哄哄地往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