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桃夭停下脚步,抬手捏了捏琴心肉呼呼的圆脸,看向琴心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
“你这鬼丫头,怎就知道醉兰是我编的?”
琴心理直气壮道,“小姐从前制的那些香薰,除了最新的这款舒宁,其他都尽数给了大公子,所有名字奴婢都记着呢,哪有什么醉兰?”
“而且,奴婢刚才悄悄接近娉霜,她身上那股兰香虽然奇怪,奴婢却是闻过的。那分明是檀止香和舒宁混合的气味!”
“再者,小姐听到那两人私会明明是意外,可他们身上,却偏偏沾上前所未见的醉兰香。”
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和侥幸?
琴心歪着脑袋道,“所以我猜,定是小姐在庭园时,找机会故意洒在她身上的。”
桃夭瞬间对琴心刮目相看,“那你倒是说说,萧时凛身上的香又是怎么沾上的?”
琴心仔细想了想,“小姐接触那姓萧的,似乎也只有……”
突然,她一拍脑门,“是拿耳坠的时候!”
“小姐借着拿耳坠的机会,将檀止和舒宁混合的香沾在他手上,夫人她们知道您会制香,却不愿让旁人知道,自然不会深究香的问题……”
她压着声音,神色难言兴奋,“所有的香本就都是您制的,就算您说出醉兰的名字她们从未听过,也断然不会起疑,兰姨娘更不可能从地底下爬出来揭穿您!”
激动之处,她晃着桃夭的手问,“小姐的目的,就是让娉霜得到报应对不对?!”
见她激动得手舞足蹈,桃夭失笑,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你说得很好,但只对了一半。”
虽四下无人,她还是没有直言,“娉霜是该有报应,但我的目的从不是她。”
那些混合香,她本是打算留给洛紫昙的。
可她发现,夜澈根本不似传言中的凶戾无脑。
他忠于父皇,而洛紫昙如今又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想要在夜澈眼皮底下耍心机对付洛紫昙,谈何容易?
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反噬己身!
所以在娉霜出现的时候,她重新锁定了目标。
娉霜从小伺候洛紫昙,又是阮玉竹精心挑选的人,即便不能揭穿洛紫昙,至少也要逼着她自断一臂!
她才好顺势毁掉礼书,挑拨萧洛两家的关系。
可惜,阮玉竹心计太深,反应也极快,要想彻底退掉婚约,还得另谋计策。
桃夭简单与琴心说了几句,也不知她到底听懂了多少。
两人来到祠堂门口时,伯夫人的两名心腹嬷嬷早已等在那。
“我等奉夫人之命而来,大小姐,请吧。”
两人侧身一让,便见地上摆放着一块凹凸不平的搓板。
琴心顿时急了,“夫人何时说过要让小姐跪这些?你们竟敢动用私刑!”
嬷嬷皮笑肉不笑,“若无夫人吩咐,我等岂敢擅作主张?”
另一人看着洛桃夭道,“老妇是粗人,有些气力在身,若大小姐不肯配合,万一伤着小姐这身矜贵的皮肉,可怪不得咱们。”
“你敢!”
“琴心,你先回去,让书韵备晚膳吧。”
“可是小姐……”
“回去吧。”不等琴心反对,洛桃夭迈开步子,径直进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