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等他带人来拆了你的店?”
江眠斜睨他一眼,秦三爷那眼神,就差把“你可别害我”刻在脑门上了。
“要不说江小姐是个有大福报的善人呢!”秦三爷干笑两声,一颗心落了地。
江眠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眉眼。
将鸟笼挂到一旁,秦三爷喂了两粒米颇为感慨道:“你说你这运气……二十万都揣到店门口了还能砸咯。”
话音方落,江眠猛地一颤,窜起一阵恶寒——这不会就是系统惩罚吧?
江眠自认这辈子跟财运犯冲,赚不到大钱、守不住钱财都是常态,但像今天这样,明明二十万已经揣进口袋,却在店门口被人硬生生截胡的,还是头一遭。
虽然结果都一样——穷。
但——
“真他妈的恶心!”她忍不住捶了下柜台。
秦三爷以为她在骂王耀祖,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我可听说那小子私生活乱得很,玩得又花又乱……”他欲言又止地瞥了眼江眠,最终还是开口道,“你记得做好防护,完事儿赶紧去医院检查。”
江眠:“……”
老头儿见她脸色不对,赶紧转移话题,从柜台下摸出个灰扑扑的盒子推给江眠:“前天收的旧物件,你给看看,”说着又朝店外瞅了瞅,“稀罕啊,杂毛老道没跟你一起来?”
“死了。”江眠头也不抬,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个拳头大的白玉蛤蟆。
秦三爷只以为她在开玩笑,转身去泡了包红烧牛肉面:“也好,省了我一包泡面。”
江眠动作一顿,是啊,以前她和那臭老头都是空着肚子来聚宝斋的,就为了来蹭口吃的省个饭钱。
如今她习惯地空着肚子来,蹭泡面的却只剩下她一个人。
滚烫的开水浇在调料上,熟悉的泡面香味四溢。
秦三爷在泡面上压了本《道德经》自顾自吐槽:“你说你们爷孙俩这些年,光是从我这儿赚的就不少了,怎么还是穷得叮当响?”
江眠没接话,目光在白玉蛤蟆上停留片刻问道:“这两天是不是出了什么怪事?”
秦三爷老眼一亮,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是有那么一两件怪事……”他凑上前低声道,“我这两天睡不踏实,三十多度的天气愣是给冻醒好几回。”
说着,他隔着柜台玻璃点了几个金属器物:“你瞧,这些老东西搁这儿几十年都没怎么锈,可就在这两天,突然锈得不成样子了。”
江眠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几件铜器表面覆着一层暗绿色锈迹,在灯光下泛着潮湿的光泽。
江眠指尖轻轻点了点白玉蛤蟆的嘴,抬眼看向秦三爷:“你不会不知道它是陪葬品吧?”
秦三爷眉头一挑直起身道:“这我当然知道。”
“知道你还敢收?”
“必须得收啊!这可是五百多年前的白玉茶宠,稀罕得很,用的还是上好的羊脂玉,更别说这鬼斧神工的工艺,还有……你瞧瞧这是什么?”秦三爷指着白玉表面的包浆色泽,“这可是五百年前的茶垢!”
“说人话。”江眠打开泡面盖子,用叉子搅了搅。
秦三爷难为情地搓了搓手,伸出食指,见江眠看来,指尖一勾道:“转手一卖至少能赚这个数。”
“九千?”江眠嗦了口泡面。
“九十万,”秦三爷嘿嘿一笑,见江眠两眼放光看来,更是得意,“再说了,这玩意本来不是冥器,是后来随葬的,而且玉器不是辟邪的么,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收了。”
江眠连连点头:“老小子财运可以啊!”
秦三爷不仅挺起了胸。
“可惜啊,有钱拿没命花咯。”江眠暗搓搓补了个刀子,低头继续嗦面。
秦三爷闻言刚挺气的胸立马瘪了,搬来凳子坐到江眠对面,探手在柜子下面的抽屉里掏了掏,“啪”得一声将一叠红色拍在桌上。
江眠抬了抬眼——目测是一万现金。
老小子真上道!
连忙将嗦了一半的面条子咬断,江眠解释道:“这白玉蛤蟆原本确实是活人用的东西没错,上好的羊脂玉加上栩栩如生的刀工,再加上蛤蟆本身辟邪镇财,是个好玩意。
而且它常年呆在茶桌上,日日与人同饮听人聊天,生机灵气比一般物件充沛得多,若是传家到今日,定是个驱邪避祸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