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三爷翻了个白眼就要把钱拿回来,又听江眠继续道:“但它却被带入墓穴,不见天日且受尸气萦绕数百年,玉沁入骨,阴气内敛,生机化死气,灵气转煞气,如今离了墓,阴煞之气扩散,自然会侵扰活人。
你这几夜总被冻醒,就是因为沾染了它扩散的阴气,至于这些……”她敲了敲柜台玻璃,示意秦三爷看向里头那些锈蚀的金属物件,丢出八个字,“阴气过盛,金铁自腐。”
“嘶——”秦三爷到抽口冷气,迫不及待问道,“丫头,怎么破?”
见江眠不紧不慢的样子,咬咬牙,秦三爷又在抽屉里掏了掏,掏出一叠钞票,取走一半,剩下一半拍在江眠面前。
一万五,差不多了。
江眠瞅了眼,伸手将钱撸到面前,数也不数揣进口袋。
“你去取三钱朱砂混入晨露,洒在房子东南西北四角,再取三钱朱砂加上艾草和蛤蟆干做个香囊挂在身上,中午多晒晒太阳,应该两三天就好了。”
说着又指向那些锈蚀的金属物件:“用粗盐裹住,埋入向阳的土中,七日后再取出即可,至于已经产生的锈你自己想办法去除,恢复原貌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这只蛤蟆,”江眠戳了戳蛤蟆脑袋,“白天放到阳光底下晒着,晚上用黑布包起来,第七天中午十二点给它上柱香就行了。”
“回头我就去办。”秦三爷戴上老花镜,拿着纸笔认认真真把江眠的话记下。
江眠嗯了一声,低头大口大口地嗦起面,心里算计着还差三万五去哪里搞。
“哦,对了——”秦三爷笔尖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昨天城隍庙的老庙祝来找过我,说是有桩棘手的案子,开价三十万。”
“附近的?”江眠两眼放光。
“江城的。”
一听说在两百公里外的江城,江眠眼里的光立马熄灭了。
秦三爷试探性地看向江眠:“你愿意接的话,我联系那边?”
“不急,”江眠语气淡淡,“等我过完生日再说吧。”
秦三爷哦了一声,原本三十万的案子,他这个牵线人可得利5个点,放在平时肯定巴不得江眠接下,但他如今有了白玉蛤蟆,其他小钱暂时也瞧不上了。
倒是江眠这小丫头,平日里见钱眼开的很,这次面对30万的大单,竟然也兴趣寥寥。
吃完面,江眠擦了擦嘴,带着一万五告别秦三爷离开了。
和王耀祖约定的鸿运酒店距离聚宝斋大概3公里,没了20万的底气,这回江眠选择徒步走着去。
半小时后,鸿运酒店。
作为春晓街最大的酒店,这里带着浓重的年代感——泛黄的水晶吊灯、暗红色绒面沙发,连大堂的香氛都混着一丝老式樟脑丸的气味,活像从上世纪九十年代穿越来的。好在打扫得勤,倒也不算破败,反而透着股旧时代的体面。
江眠瞥了眼大厅的时钟:20:30,离约定时间还有半小时,她索性往大堂沙发一靠,摸出手机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老旧吊灯的光晕落在她身上,衬得她指尖跳跃的屏幕格外明亮。
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
“叮——”酒店移门大开。
王耀祖带着五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鸿运酒店大堂本就不大,他一眼就锁定了窝在沙发里的江眠——小姑娘一身宽松运动服,扎着高马尾,低头专注打游戏的侧脸在暖光下格外鲜活。
他喉结动了动,咧嘴笑了。
身后几个男人交换了个眼神,有人吹了声短促的口哨,几道黏腻的目光在江眠身上来回扫视,最后默契地撞在一起,溅出心照不宣的火花。
王耀祖叼着烟晃到江眠面前,皮鞋尖几乎踩到她运动鞋上,居高临下地咧嘴一笑:“哟,小美妞比老子还急嘛!”
江眠缓缓抬头,只见六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在她面前,把大堂的灯光都遮住了大半。
“这些都是我哥们儿!”王耀祖大拇指往后一指,嗓门大得整个大堂都能听见,“他们女人也在楼上等着呢,你说巧不巧?”说着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男人立刻附和道:“对对,就在楼上房间等着呢!”
“我女朋友可等急了!”
“耀哥要不咱们一起上去?”
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江眠轻轻“嗯”了一声,手指依然在手机键盘上敲着,游戏音效清脆响亮。
王耀祖见她这样好骗,心里暗喜。
他早就盘算好了,把这妞哄骗到房间以后,进去多少个人,还不是他王耀祖说的算,到时候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就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那场面,光想想都热血沸腾。